薛宝钗在外虽有藏愚守拙的评论,可在家人面前该说的却是要说了,不过她极聪明的,不去反驳母亲的话免得她恼上加恼,只是问该如何写信论个错处。
薛蟠一听立马哼哼唧唧起来。
“妹妹,何曾我就是皮外伤了,我痛的紧呢,那囊球的昏迷可不管我事,哥哥只打了他几下都没用力,许是他装的想讹我们家哩!”
薛母听到薛蟠这话没个好气,想伸手打他又舍不得,抬起来在他肥脸上摁了摁骂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业障,除了惹是生非,你可曾做过一件正经事儿!”
“哎哟~妈,这次你可冤枉死儿子了,我哪里去惹那傻子,宝玉等姊妹请的东道我才去的,是他见我带着香菱就要来强买了去,儿子怎能答应!嘶~”
说话的动大了些,扯到痛处薛蟠直咧嘴吸气,怎个作夜不疼今儿疼的这般厉害,我莫不是要死了?
这憨货心里惴惴,他那里知道久不活动的人,激烈运动后第二日不疼才怪。
昨晚周旭醉酒虽打了几下狠的,可没什么力气,倒是薛蟠自己动作太大拉伤了几处。
“又是香菱!”
薛夫人此话一出,在一旁侍立的小丫鬟浑身哆嗦起来,已经想到薛夫人叫小子进来把她拉出去打板子了。
“嗨,关她什么事,还不是那个傻子马尿喝多了,以为自己是谁,母亲要我说也不用劳烦舅舅,他还打了宝兄弟,只叫荣国政老爷明日早朝会参那个什么将军一本,让他…让他…有方无方…”
薛蟠想了半天也没想到那成语怎么说,薛宝钗扶额。
“哥,那是教子无方,不是有方无方,你还是多在家读些书少去那些烟花柳巷…。”
“啊,对对对,就是教子无方,妹说的对~”
薛蟠只把薛宝钗一顿夸,至于后面让他读书的话,只当是清风过耳了,他眼巴巴看着母亲。
薛母也拿不定主意,看向一旁的薛宝钗。
“母亲,哥哥,这事儿说来不是什么大事,酒后失态也是常有,况且那家的听说比这位还浑,妈不过是心疼的缘故,要出气也容易”
薛宝钗的主意向来正,薛母遇到难事也时常让她拿个主意,听到薛宝钗说出气容易问道。
“那宝钗你说当如何给你哥哥出了这口气。”
“等两天哥哥养好了,想那周家的也好了,珍大爷琏二爷与那宣威将军同是武官,届时备个东道,叫了宣威将军家来,让那人当着众人替哥哥与宝玉赔个礼岂不好,可如今姨妈那边还没动静,您先闹僵起来,倒显得妈偏心溺爱,纵容他生事招人,今儿偶然吃了一次亏,妈就这样兴师动众,倚着亲戚之势压人可不行。”
薛母听薛宝钗说完,把转了一转道:“我的儿,却是你想的到,母亲一时气糊涂了,可只道歉赔礼你弟弟不是白被打了。”
按薛母的意思是打回来最好,薛蟠虽是个混人,可对他母亲是极孝顺的,薛母说是说,从来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却在这京城让人打了顿狠的。
宝钗笑道:“打了算是个好,他又不怕妈,又不听人劝,一天纵似一天,吃过两个亏,他倒罢了。”
薛蟠听到妹妹居然向着外人,十分不悦了。
“妹子,你这还没看着人,胳膊怎么就朝着外拐了,这要是那天与你相中的人对上,你岂不是还要帮着他打哥哥了?”
“哥!母亲你看他~”
薛宝钗被这夯货的话,气的脸红不已,有这么说亲妹妹的。
薛母也是无语,拿起手绢砸到薛蟠脸上,没好气道:“闭上你的臭嘴!真是打少了。”
三人正说着话,门外丫鬟忽然来报。
“夫人,姑娘,大郎,门外来了人,说是宣威将军府的周夫人携姑娘拜访来了。”
“宣威将军周夫人?”
母女二人互相望了望,这不就是打了薛蟠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