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忘川河上冲浪,师叔斗法
“我死得好惨啊!”
“还我命来!”
“你,该死啊!”
……
……
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在张之维耳边响起,一遍又一遍,如魔音贯耳。
“叫叫叫!叫你妈个头一把火烧了你们!”
张之维低喝一声,随手朝着忘川河扔下一团青蓝色的火焰。
刹那间,青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
火焰迅速蔓延,把这一小片水面的点燃,水面下有一张张痛苦挣扎的人脸,他们齐齐哀嚎,万鬼嚎哭的场面让人不寒而栗。
但诡异的是,这些鬼影虽在痛苦哀嚎,却没有彻底消失,甚至就连忘川河的水面都没有变化,似乎这专烧神魂的三昧真火失去了效果。
但张之维分明感受到了自身精气神的燃烧,也感受到了有大量的神魂能量在火焰下灰飞烟灭。
“可为何那些鬼影没有变化?”张之维思忖起来。
于此同时,岸边观望的众人也看到了这一幕。
“火焰,又是那将油锅都炼成油碗的青蓝色火焰,难怪身后这么多鬼物,他都还敢下河,原来这就是他的依仗啊!”
“这火焰确实不一般,一缕火苗便能炼的了那油锅,现在他一口气放出了这么多,该不会直接把整个忘川河给烧了吧?!”
“想什么呢,这忘川河这么大,怎么可能烧的了?而且,伱们注意到了没,这次的火焰好像没有上次的好使,之前可是轻而易举便把油锅给炼化了,现在忘川河里的那些鬼影虽然挣扎不停,扭曲如蛆,但却没有消失!”
一群人议论纷纷。
魏文章说道:“若先前只有八成把握,现在几乎是可以确定,这就是三昧真火了!”
葛温说道:“都说三昧真火专烧世间万物的神魂,是诸葛武侯创造出来的术士一道的最高奥义之一,内景之中,一切事物都是由神魂演化而来,但为何现在有点不好用?”
魏文章沉吟片刻道:“并不是不好用,再烈的火,想要把水烧开,也得花些时间,水越多,烧开的时间越久,所需的燃料也就越多……”
“文章兄你的意思是?”葛温一脸不解道。
魏文章解释道:“其实说起来,三昧真火这门绝技,本就是诸葛武侯为了对付道家仪轨敕令神明的能力而创造出来的。”
“当时,刘备与汉中第三代天师张鲁不合,天师府弟子又以敕令鬼神而闻名,武侯担心有一天会和天师府对上,便创造出了此术来对抗天师张鲁,这也导致张鲁对刘备越发的厌恶。”
“但那是近两千年前的事了,岁月变迁,三昧真火没变,依旧是近两千年前的模样,但道家的法脉却在不停的扩张,今非昔比了啊!”
“文章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葛温恍然大悟道。
另一边,张之维脑中一动,之所以没用,是钟馗在搞…………
他看向钟馗,就见酆都城门口,高居判台的钟馗,脸上青筋密布,眼白赤红宛若滴血,看起来很痛苦。
钟馗在与我对抗,看起来我烧的是鬼影,但其实,我烧的是钟馗……张之维略作思考,便想明白了一切。
这些鬼影,看起来吓人,却是钟馗通过善恶审判这种类似于内景占卜的方式,知道了他以前所杀了哪些人,从而以神魂之力创造出的幻象,其实并不是他所杀之人的鬼魂。
所以他烧这些鬼魂,包括之前烧那油锅,其实都是烧的钟馗!
“难怪钟馗一脸便秘的样子,不想被烧,你早说嘛,早说不就行了,我还能烧自己人?”
张之维心念一动,一挥手,将那覆盖而出,愈演愈烈的三昧真火收了回来,没有必要再烧了,三昧真火是以上丹之神,中丹之炁,下丹之精为燃料而点燃的专烧神魂的性命之火,这东西,对自身的消耗并不小。
而钟馗,是从千千万万人那相信的力量中诞生出真灵的神明,你可以烧穿这个内景离开,甚至钟馗若降临到你的内景之中,你也能将他烧掉驱逐,但绝对不可能把钟馗的神魂力量烧尽,因为他背靠的是整个道家法脉。
而整个道家法脉已经存在近两千年了,里面的力量近乎无穷无尽,以一人之力,一点水花都翻不起来。
所以,张之维也不再做无用功,既然武判钟馗要求,那他就用合法合规的硬本事,堂堂正正的过此关。
一念至此,张之维以金光包裹整木筏,以炁催动,开始在忘川河上一边冲杀,一边冲浪,而他身后,四周如林的巨浪瞬息间涌了上来,巨浪里密密麻麻全是鬼影。
他踏在浪花上,每当有鬼物从下面冒头,他就脚下用力,翘起木筏的一端,而后重重踩下去,将那鬼物重新按回水底,这就跟打地鼠一样,倒也有趣。
而不远处,赵汝浍一面以炁驭船,破浪前进,一面用船橹竭力控制着船的平衡。
对于他那个直挺挺的立在他木筏下搅风搅雨的鬼影,他并没有做任何的处理,拖着它负重前行,这极大的影响了他的行径速度。
而正在这时,张之维踏着木筏冲浪而来,他身后的鬼影也一窝蜂的涌动。
霎时间,浪涛更大了,前方的赵汝浍被波及,小小的木筏差点倾覆。
怎么回事?赵汝浍心里一惊,回头望去,却见他身后不远处的河面上,掀起了浩荡巨浪。
巨浪那昏黄的“浪头”中,隐约可见一张张模糊的面孔,它们哭嚎着、翻腾着、撕咬着,接天连地,浩荡而来,一副要吞没席卷一切的架势。
而张之维的小木筏孤零零盘旋在浪头上,被巨浪推着前行,这一幕莫名给人一种蜉蝣撼大树的感觉。
“如此深的杀孽,他竟然敢踏入忘川河,他不怕过往的一切都得到一次清算吗?”
赵汝浍一脸的不解,若换做是他,他定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人这一世,总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对手,有些对手是堂堂正正干掉的,有些是通过一些类似上不得台面的方式干掉的,有些则是纯粹的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