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修。
谢月回去,念了口诀开启避尘令,一个薄膜一样的结界便晃晃悠悠地张开,笼罩着这个破烂的屋子。
她往外走,伸手,什么都没碰到,但在离开的一瞬,外面的景物清晰,回首却朦胧模糊。
她不念口诀走了进去,于是如身在雾气之中,前后无路,口诀念出,眼前又豁然开朗。
器物神奇,以至于斯。
她问系统:“你知道器修是什么吗?”
《修仙入门》上有介绍修炼分器修,丹修,剑修,符修等等,但只有一两句话,说了与没说差别不大。
系统回答道:“器修以炼器为道,战斗的时候以身合器,大多数时候靠体力与灵力锻器,锻出来的物品品质看修士本身的水平与天地造化。器修是有门槛的,一个是强悍的体力,另一个是免不了材料损耗,得有钱。”
谢月两样都没有。
系统问:“宿主是想成为器修吗?”
谢月没回答。
系统永远也不会懂得,在她狭窄逼仄的人生里,照进修仙问道的光是一种何等的瑰丽奇异。
灵气的破碎与组织,心法的诡谲与狡诈,器物的隐藏与隐约,甚至连灵气行过筋脉时的痛苦都显得那么真实可感,不是不敢面对的疼痛欺凌,苟延残喘的无力怯懦,而是真实把握着人生,这些所有接触到的事物共同为她拉开广阔修仙画面的一角,所以她才能对灵器怀有好奇。
谢月继续修炼。
外界的灵气从指尖纳入,她一点点地控制它流经每一条筋脉,如溪水流淌,滋润干涸和荒芜的筋脉,但毕竟源头单薄,没能跋涉到目的地就灵气就散了。
于是重头再来。
谢月就如最兢兢业业的打工人,一点点地将前路不存在的河道开拓出来,她从不怕、甚至从没顾虑过因此满手伤痕、血迹斑斑。
修行无岁月,等谢月再次因为饥饿回过神的时候,她完全分不清窗外是什么时间。
系统的声音都虚了:“宿主你已经一天一夜再加半天没出去了。”
要不是他监测宿主状况一切正常,都要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大黄扑棱着翅膀飞到她跟前,它的飞行动作已经熟练多了,确定她安好之后,把自己的点心盘子用喙拽着往她面前拉。
谢月谢过了它的好意,给它换了清水,打算出门觅食。
一出门,迎面遇上了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