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一种情：我为你嗑药食毒举枪三尺，日夜操劳学真功。末了竹篮打水，空空。你本是女娇娥，爱什么女儿身。悲哀莫过此，诚出柜。

“罗南，你干什么呢！”

一道竭骂的愤怒女音传来，梅蕾娜翻墙而过，看见床上交叠的两人，当时差点起昏过去。

罗南哪敢怠慢，急忙解释：“小娜师父，你听说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梅蕾娜转身欲走，罗南飞快从床上跳下，白无常也不加阻拦，只用阴力凝锁了屋子外围空气。这样，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他追上梅蕾娜，将自己和魂女郎的安排告诉了她。

“要杀白无常，不行，你不能杀她！”

罗南咦道：“她可是半步阿修罗的强者，现在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将她的死推到魂女郎身上，让王权内部狗咬狗，最收益的还是底层百姓。”

“你还不明白吗？”梅蕾娜拍着脑袋，“白无常就是个傀儡，北境之王从来只有一个黑帝，她是好的！从来只会尊从兄长旨意的可怜虫。”

罗南震惊，他万没想到兄妹还有这层关系。

黑帝将所有屠杀罪名都归给白帝，导致她在民间臭名昭著，自己却青史留名。

真是可恶，哪有这样当哥哥的！

罗南善恶秉持，况且战略重心已经转移到黑帝，杀死白无常便没多大意义。

他眼神斗转，面露狡猾，问梅蕾娜：“白无常武功如何？”

“鬼判巅峰。”

“心智脾性？”

“宛如三岁孩童，平时连个蚂蚁都不愿踩死。喂，你看我的那什么眼神？”

梅蕾娜被坑不少，现在满心警惕防着他。

罗南小声说道：“你没听白无常说她喜欢女的吗，你与她关系这么好，何不去讨她欢心。日后有了这层关系，我也好开展地下工作。”

梅蕾娜先愣了一下，待明白罗南意思后，满脸羞愤，做势欲打。

罗南高昂下巴，“我就明说吧。部落这东西迟早要灭亡的。现在一重天正由奴隶制向封建制转变，老一套将被革新。在封建帝制的层级高压下，反抗将变得艰难。现在是起兵的最后机会。”

“君不惜民，北境有多少受压迫的底层人民，至少千万级。只有稍稍给他们点希望，他们就会揭竿为旗反抗。这股风潮力量，才真正能抗衡阎王。在北境，能对抗黑帝的只有白帝，而白帝又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你以为我该当如何？”

梅蕾娜微张小嘴，震惊道：“你不会想要控制她，用白帝杀死黑帝？这不可能，白无常对哥哥的害怕出于本能，你不知道黑帝是怎么对她的。”

“所以，”罗南嘴勾上翘，看了眼床沿乖巧做着的白无常，“这就是我此行来的目的。”

要说阴阴合欢，这事梅蕾娜打死都不干。但此事事关重大，又不得不帮。她领着罗南走到里屋，在白无常面前说尽好话。

这些天来，白无常与梅蕾娜朝夕相处，闲时二人在闺房说几句话。在白无常缭乱的前半生中，梅蕾娜算是第一个朋友。

“朋友？”

“对，他是我徒弟，从今往后也是你的朋友。”

梅蕾娜将罗南推到最前面，白无常歪着小脑袋目光好奇盯着他，忽然兴奋地拍手，

“小娜的徒弟是我朋友，从今天开始，我封你做“女王的右手”，兼顾首辅大臣。虽然没实权，但北境再也没人敢欺负你。”白无常将一枚黄金所铸的凤翎插到罗南发间，怯生生问：“你愿意吗？”

“我的荣幸，女王陛下。”

罗南握住白无常冰冷的小手，轻吻以表忠心。

第二天。

白帝当着朝堂百官的面，册封男宠罗南为“女王的右手”，兼顾首辅大臣。

朝野举国震惊。

当日朝堂之上，群臣激谏。

劝谏者数千，死谏者数百，多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要求罢黜罗南。

白帝低头不应，黑帝感觉皇权受挟，勃然大怒，力斩十余名鬼将，放言谁敢再言立斩不赦。群臣骇其威，朝野之乱终息。

那天，白无常第一次自己做出选择，因而忤逆了哥哥。

黑帝以鞭刑为惩，抽之以千鞭。白无常皮骨尽碎，鬼判之力修复躯体带来剧痛，没人体会过那有多痛，反正她早就习惯了。

最值深夜，周污码从刑房里将白无常背回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