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一个,还是死全家,选一个吧!
李院史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老、老臣昏了头,胡言乱语,请、请皇后娘娘息怒。”
“说吧,安魂香是怎么回事?”林皇后执起茶杯,低头喝茶。
“北朝质子姬如玄献了末药与天泽香,这是制作安魂香的关键所在,末药散血袪瘀,天泽香活血通窍,二者互相配伍,辅以安息香,于身体大有裨益。”
“难怪,”林皇后已经相信了李院史,脸色十分难看,“姜扶光对姬如玄另眼相看,礼遇有加,陛下知道这件事,竟也不生气,本宫早该想到的。”
想到其中一味安息香,还是她亲手送到姜扶光手中,面上便一阵狰狞。
李院史这才松了一口气。
“贵妃娘娘的身子突然好转,陛下就不曾怀疑过你?”李院史被她拿捏了,也不担心他攀咬,可陛下肯定会怀疑她。
李院史连忙道:“陛下没有怀疑,还如从前一般,让老臣每隔五日,为贵妃娘娘请脉,贵妃娘娘用的药,仍是老臣开的血虚方,陛下将贵妃娘娘身体好转,归功于安魂香。”
“你确定?”林皇后不确定地问。
“老臣确定,陛下确实没有怀疑。”真要怀疑,就不会继续用他开的药,那药是他亲眼看着贵妃娘娘喝下去的。
林皇后心中一松,安魂香是失传了数百年的不世奇香,能有这般神奇的功效,也能说得过去。
只是经此一事,以后再难对戚思穆下手了。
自从质子进京之后,本该无往不利的承恩公府,却屡屡受挫。
这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你仔细把自己的小尾巴,都清理干净了,贵妃娘娘的病该怎么治,以后就怎么治,千万不要露了马脚。”
李院史连连应下,叫景玉送出了中宫。
紧接着,香玉就进屋禀报:“昨日深夜,陛下命张公公将一部分奏折送去了长公主府上。”
林皇后勃然大怒,一挥袖,将案上的杯具扫落在地:“他要让姜扶光摄政。”
……
金宝领着医师进了北苑,一连下了几天的小雨,北苑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潮湿,姬如玄不爱待在屋里,搬了一张榻摆在院子里的杏花树下。
枝头的杏花,开尽了芳菲,一片荼白,微风吹过,花瓣洋洋洒洒地从枝头飘落。
“公子,医师过来了。”金宝上前叫醒姬如玄。看书喇
姬如玄烦躁地拿下脸上的书,哦了一声,坐起来。
“我家公子近日睡眠不安,夜梦,”金宝语气微顿,表情有些微妙,尽量不去看晾在院子里迎风飘展的铺盖,“夜梦易醒,今日晨起还流了鼻血,有劳医师为他诊治一番。”
见姬如玄双眼浮肿,双目火赤,面颊潮红,医师心里有底了,上前为姬如玄把了把脉:“近日,公子可有食用一些大补之物?”
姬如玄一脸不耐。
“不曾。”公子每日服用丹参丸,不过丹参丸温补,定不是丹参丸的问题。
“这就怪了,”医师一脸不解,“这脉象,分明就是气血过分强旺,致身体阴阳失衡,内热损身耗气。”
怕不是思女人,憋得吧,金宝强忍着不去看,院子里摆荡的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