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最靠近楼梯的房间,曾经是张德用来给孩子们做储藏间的,后来因使用率不高,被改成了他的私密空间。
今天,这间房子已经成为了他的葬身之所,当然,前提得是张德真的死了。
陆小阳停在房门口,对白鹤道:“我爸的死对我大哥打击很大,他将我们赶了出来,设了禁制,我们进不去。”
白鹤点点头,对着门和墙壁研究了半晌,忽然回头。
“我们?”他看向白涂道,“意思是你也解不开?”
白涂如实回答:“试了一下,的确没解开,怎么,很简单吗?”
“这种东西也算禁制?能拦得住谁?”白鹤不屑道。
他说着人影一闪,瞬间消失在了门口。
白涂愣了愣,忽然展颜自语道:“噢,原来如此。”
她说完,也向前一步,跨入了门里。
眼见白鹤和白涂都进去了,却不带他,陆小阳顿时就急了。
正要发作就听见身后传来莲姨的声音:“小阳,原来你们真在这里。”
陆小阳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又给憋了回去,他调整了一下表情,转身面对莲姨,尴尬地笑道:“是啊,莲姨,你怎么上来了?”
莲姨扬了扬手中的碗道:“我给老大煮了碗面,本来拿到他房间去了,一看没人,后来又听见你叫……”
莲姨说着突然停住了,眼睛有些尴尬地看向一边,才又继续道:“后来我回去没看见你们,就想着你们是不是上四楼了,毕竟老板也在四楼。”
莲姨刚来张家的时候,叫张德老爷,叫张诚少爷,张德倒是听得笑眯眯的,张诚却皱着眉头帮她改了口。
张诚建议她叫张德张先生,莲姨觉得不妥,想了想说叫老板,张诚还要说什么,张德却表示很满意这个称呼,就这么定了。
张诚又让莲姨叫自己小张先生。
张德评价他小屁孩装大人,莲姨也觉得别扭,就说张诚是家里的长子,也是家里的老大,就叫老大吧。
这回张德不干了,说父亲才是家里的老大,张诚却很满意,坚持就要这个称呼。
于是老板和老大这俩称呼就这么叫了十七年。
陆小阳和莲姨正说着话,白鹤的头突然从紧闭的房门里钻了出来。
“啊——”
莲姨惊叫一声,手一抖,碗又掉在了地上,不同的是,这只碗是不锈钢的,“咚咚咚”弹了几下,就倒扣在了地上。
当然,面汤又洒了一地。
“不……不好意思。”白鹤说着,整个人从门板里钻了出来。
陆小阳一拍脑门,心想这下完蛋了,不知道莲姨会不会被吓出什么问题来。
白鹤上前,想帮莲姨清理粘在衣角的面条,刚一伸手,莲姨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又上前,莲姨拐了个弯躲过去,再上前,再躲,转来转去两人已经换了个位置,莲姨则被逼到了房门口。
他只好继续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不知道你在外面。”
结果道歉莲姨也躲。
陆小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老大叔也太执着了吧,莲姨摆明了拒绝他的帮助,而且对他还一脸嫌弃,他是装看不出来,还是真臭不要脸啊?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你身上弄脏了,我帮你清理掉。”白鹤说着又要往前。
“不……不用了,啊——”莲姨尖叫一声,向后跌了过去,上半身瞬间没入了门里。
“我去!”陆小阳不可思议地看向白鹤,“怎么莲姨也能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