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之后，陆小阳觉得视线出奇的好，尤其是夜视能力。

之前还两眼一抹黑，现在一切在他眼里都亮如白昼。

果然，夜是幽灵的世界。

陆小阳跟着白涂飘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山崖边，他站在山崖上忍不住向下望去，发现底下黑雾缭绕，深不见底。

陆小阳揉了揉眼睛，再看，结果还是一样。

“这底下是什么地方，怎么连鬼眼晴都看不清楚，而且还臭，跟谁死了很久没埋似的！”

陆小阳说着已经嫌弃地捏住了鼻子，同时也自作主张地迅速捂住了白涂的鼻子。

等看到白涂那冰冷的眼神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举动似乎不大妥。

他发誓，他真的没想占女神便宜。

不过，女神的皮肤真的好滑，吼吼！

捂了半天，陆小阳感觉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那味道仿佛是直接渗透到灵魂里的。

其实仔细闻起来，他又感觉那并不止是臭，还有一种令人难受得近乎窒息的感觉，跟他在忘川水下的体验极其相似。

不过，忘川水下可没这么臭！

白涂将陆小阳的手拿下来，解释道：“无情无爱，怨气冲天，底下是怨灵聚集之地，那股味道，便是怨气的味道，手是挡不住的。”

陆小阳捏着鼻子，缓了半天才瓮声瓮气地道：“我去过地府，闻过怨气，哪儿是这样的，这味儿也太冲了，隔夜饭都能给我熏出来！”

陆小阳正在吐槽，就听白涂幽幽来了一句：“底下确实有腐尸。”

“啥？腐尸！”陆小阳突然感觉胃里猛地一翻，一个没忍住就干呕了起来。

这要是没离魂，估计早就吐得一塌糊涂了。

白涂看着陆小阳难受得眼泪直流的样子，咬着嘴唇，心里暗暗好笑。

“走，下去看看。”白涂说着拽住陆小阳就要跳。

陆小阳吓坏了，直往后退，“啊，不不不不不！”

白涂强忍着笑，将陆小阳拉到一边，接着她剑指一捏，两指间忽然多出一张黄色符纸来。

她手腕稍一用力，符纸便弹飞了出去，化作一道金光击入崖底。

陆小阳赶紧伸长脖子往涯下看去，就见黑雾中被金光击穿了一个碗口大的洞。

“哇，厉害了我的女神！”陆小阳满眼崇拜，兴奋得直拍手。

白涂却淡淡地道：“基础运符而已，离魂状态，符纸威力弱了太多，你要不要试试？”

白涂说完陆小阳便收到系统提示，女魔头赠送一张破障符。

陆小阳依葫芦画瓢，学着白涂捏着剑指夹住黄符。

但当他抬手要往崖下扔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之前拜师，他学女神扔香的情景。

他顿时就犹豫了，“女神，扔这东西之前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比如先念个咒语什么的。”

白涂本来没想那么多，可看着陆小阳手抬到一半，满脸认真地问她，她一下也想起了那天扔香的尴尬，她再也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声来。

这还是陆小阳第一次见白涂放开了笑，他觉得白涂笑起来的时候，忽然变得好温柔，比平时凶不拉几的样子可爱多了。

不知怎么的，他看得心里有些发痒，跟着他也情不自禁“呵呵”傻笑起来，结果笑着笑着手一抖，破障符就那么随风飘走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陆小阳立马就伸手去够，慌乱之中，顾上不顾下，他脚下一滑就往崖下溜。

白涂伸手准备去抓陆小阳，忽然想起离魂状态的她就与普通鬼魂无异，没力气，根本拉不住人，她想着反正也是要下去的，便干脆纵身一跃，跟着陆小阳掉下了山崖。

两人就快要接近黑雾的时候，崖底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几乎是一瞬间，两人便被吸入了黑雾之中。

陆小阳被那莫名其妙的吸力搞得晕头转向，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惊讶地发现他已经到底了，而且他和他女神正被一群小屁孩给团团围住。

他看了一圈，发现这些孩子之中，最大的看起来也才四五岁左右，最小的则仍在襁褓。

“女神，这山崖底下怎么这么多小孩啊，他们是怎么下来的？”陆小阳拉过一个小女孩，搓着人家的小马尾道。

“被扔下来的。”白涂道。

“什么？扔下来？”陆小阳抬头看了看，“女神你又逗我了吧，那么高的悬崖，扔下来还不得摔死。”

陆小阳说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一会儿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这……这些孩子不会是……

“哎呀，女神我害怕，你要保护我！”陆小阳尖叫一声就要往白涂身边凑，白涂一个闪身就轻松躲开了。

陆小阳扑了个空，直接就砸向了孩子堆。

孩子们瞬间就炸了，小的吓得哇哇大哭，大一点儿的则哈哈大笑，场面一时间不知有多混乱

陆小阳失魂落魄地爬起来，就听见刚才被他搓小辫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来到他身边。

“我可爱吗？”小女孩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得天真无邪。

可陆小阳却感觉慎得慌，赶紧机械地点头，“可爱可爱，你最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