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炳森满脸绝望,哀嚎不止:“我给你啊,我给你两百万不够吗!我还有,还有一些现金,三十几万,我可以告诉你户头密码,给伱开支票!”
何定贤吐气道:“你是警队用来结案的罪魁祸首,法庭程序都没有走完,放你出去,我拿什么同市民交代?”
“好,好,那就上法庭,我愿意招供,坐监,那些钱也可以拿出来赔偿。”官炳森忽然欣喜若狂,扭动起身体,自以为绝处逢生。
何定贤笑了:“上法庭也得死啊,我从来就没说过你可以活,只是你死的要有价值,给市民一个答案就是价值。”
官炳森急忙辩解:“何生,何长官,雇凶杀人都不用死刑,何况,我只是纵火而已。”
“这场火有多大,死多少人,不用再提。”何定贤抢道:“我下午还要去参加一个兄弟的头七。”
“那晚被人活活烧死的!”
“至于你的钱,我收下一半作赔偿,重新建工厂,给兄弟们发安家费,剩下一半替你捐了。”
何定贤冷笑道:“我胃口不像你一样大,什么事都敢做绝。”
官炳森面如死灰,忽然又浮现狞笑:“呵呵,你一分钱都拿不到!人身自由受威胁的情况下,签订的合同,不具有法律效力。”
“你当我律师是白请的吗?”
何定贤感觉好笑,甚至有心情点上香烟,孟元达感觉罪犯脑子有点不清醒,将煤筒里烧红的铁棍拎出来,半截铁棍已经烧得通红。
达仔手上则包着两条湿布,看起来是经验老道,将棍子贴在官炳森后背,一厘一分地在背上来回滚动。
“滋啦。”
三分钟后,一名鬼佬律师走进审讯室,鼻子耸动两下,脸上露出不忍之色,但依旧将一份份文件在桌面摆开,颜雄则拿着一根手指上前,一份一份地摁下手印。
“搞定了,贤哥。”颜雄把手指丢掉。
何定贤点点头,望向鬼佬律师:“可以吗?”
“可以。”
鬼佬律师把文件收起,语气干脆:“只要没有人起诉,文件就永远合法,有人起诉的话需要多费点……”
“有的起诉也没关系,官司慢慢打,吃进嘴里的,哪有吐出来的道理。”何定贤很是轻松地笑道。
律师点点头:“是这样的,先生。”
“幸苦了。”
何定贤话音刚落,鬼佬律师得到暗示,匆匆带着文件离开现场,孟元达丢下铁管,解开手上布条,上前说道:“贤哥,人晕过去的。”
“好好管着。”
“明天送到旺角警署,日子太长,慢慢削他。”何定贤瞥了地上的人一眼,头也不回离开审讯室。
孟元达在背后立正敬礼,出声讲道:“是!”
“长官!”
……
“阿仔,这几张楼契拿到钱庄典当换成现钞,钱拿回来先分成两份,一份捐给东华三院的灾民慈善安置会,拿给屋村乡民交租金,一份提二十万送到警署给我,剩下拿去给兄弟们发安家费。”
中午。
三板街,茶餐厅。
何定贤将律师处好的东西交给猪油仔,尽管猪油仔早有准备,但还是吓一大跳:“这么快!”
“十五个点的律师费白花吗?”
何定贤冷笑一声。
“啧啧,鬼佬办事就是鬼。”猪油仔咧咧嘴。
要不是,官炳森情况特殊,谁都不敢帮,属于可一不可二的情况……
他都想要劝大老板天天开工了。
何定贤继续交代道:“另外,记得信森纸业里的机器全部搬走,想办法接下信森纸业以前的客户。”
“这件事情交给邹怀文办。”虽然做掉别人老板,还要接别人客户有点绝,但是报社白报纸断供,第一个要着急的是报社,加上东方纸业在价格上有优势,实则是有很大机会接手客户的。
猪油仔也爽快答应:“没问题,贤哥,肯定一一办好,只是……用的着这么急吗?拿到典当行又要被削一笔,那些人可不会手下留情,特别是对你。”
“当出去吧,来路不正的偏财,早点花早安心。”何定贤的理由朴实无华,猪油仔也不再纠结:“好!”
傍晚。
倪坤带着一包钱进入警署,路上畅通无阻,来到刑事组的办公区:“贤哥。”
“阿坤。”
何定贤朝他招招手,语气亲热,办公区内许多探员都投去目光,记下这位长官的心腹车夫。
倪坤穿着衬衫,夹着手臂上一个厚重纸袋,鞠躬两下,小跑来到办公桌前把纸袋放下,轻声说道:“仔哥叫我给你的,二十万,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