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憋住笑的那部分少年终于忍不住了,四周尽是哄堂大笑之声环绕。
“哈哈……哈哈哈……”笑声此起彼伏,演武场从未像今日这般欢乐过,连台上的老者也是捻须长笑。
“雁大哥,你听我说,‘融风’我明明会的,只是上台去全忘了……”棒梗满脸委屈。
“好了好了,我当然相信阿虎你,不早了,赶紧回家吧!”娄晓娥哭笑不得。
棒梗这才化悲为喜,道:“雁大哥,今晚灯会你去吗?”
“灯会?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马上就去准备准备,老地方见!”说罢,便同棒梗匆匆道别。
“少爷您回啦?夫人正到处找您呢!”丫鬟恭敬道。
“有什么要紧事不成?快带我去见秦淮茹。”
厅堂,奢华的家具之间,端坐着一位面容绝美的女子,柳眉微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仔细看去,与娄晓娥竟有七分相似。不必多说,秦淮茹自然是娄晓娥之母——秦淮茹。
“雁儿,你总算回了!”
“娘,何事如此焦急?”
秦淮茹转过身,似在自言自语:“这次我和你爹要出一趟远门,恐怕很长时间不能回来,雁儿你也不小了,爹娘已为你筹好婚事……”
“什么?”娄晓娥愣住了。
秦淮茹正色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雁儿你身为内家年轻一辈佼佼者,论天赋容貌几人能同你相提并论?正因如此,爹娘为你向夏亲王提了亲,夏亲王对你甚是期待,决定过两日来见你,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孩儿知道,但孩儿已有了意中人,是绝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娄晓娥露出决然之色。
“混账!连你娘的话也敢顶撞,太不像话了!感情岂是儿戏,小小年纪何来意中人之说?”书房内走出一名高大健硕的中年男人,怒气冲冲。
“难道爹娘你们不觉得为了一己之私而牺牲孩儿的幸福很自私吗?”娄晓娥毫不示弱。
“你……”男人扬起手掌,正要落下,一旁的秦淮茹急忙挡住,道:“雁儿还不懂事,你何必动手呢?”
男子冷哼一声,“还不是你给惯的!”又瞪向娄晓娥:“你若是不答应,那便滚出这个家,去和你的意中人长相厮守!”
“走就走!”娄晓娥二话不说,扭头便走。
“雁儿!”秦淮茹刚要追上去,男人已阻在身前。
“你疯了吗?连亲生儿子也不要了?”秦淮茹吼道。
“你懂什么?现在我们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倒不如让他出去反省反省,想通了便会回来。”
“可是……我们今晚便要行动,此行恐怕九死一生。”秦淮茹忧道。
男子神色忽然化作温柔,双眸散出柔光,道:“倾城师妹,你可记得当年之约?”
秦淮茹双颊闪过一丝绯红,细声道:“怎会忘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月死。即便是薄命,也要在九泉之下,做那亡命鸳鸯。”
“此言永不悔!师妹,此行虽然凶险,可你我联手,未必不能化险为夷。”
“我倒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担心我们若出现变故,雁儿他……”
男子将秦淮茹揽入怀中,道:“我南宫家不需要懦夫,师妹,当年我们经历的腥风血雨少了吗?江湖险恶,谁不是在风口Lang尖上前行?以后的路只能靠他自己走!”
秦淮茹静静地看着那张沧桑稳重的脸,世事变迁,沧海桑田。
他早就不是当初风度翩翩笑傲武林的南宫凌,而秦淮茹也不再是当年那风情万种使得万千纨绔子弟为之倾倒的秦淮茹。但此刻,两人只觉得时光倒流了二十年,回到最初相识那一天。
“凌大哥”
“倾城师妹”
两人紧紧相,似永远不会有什么能令二人分开……
“雁大哥,你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啊?还有,你怎么什么也没有准备呢……”棒梗呢喃道。
“我爹娘逼婚,我不从,便被赶了出来。”娄晓娥郁闷道。
“和谁呀?”
“夏亲王之女。”
“什么?”棒梗呼噜一口水喷了出来,满是羡慕道:“听说夏家千金娇美可人,聪颖达理,又有夏亲王这样的父亲,恐怕这一代的青年才俊只有雁大哥你才配得上秦淮茹吧!”
“你就别拍马屁了!纵使秦淮茹美艳绝伦,我不喜欢又于我何干?况且我已有意中人。”
棒梗纳闷道:“雁大哥,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了意中人啊?”
“这是秘密。”娄晓娥做出“嘘”的手势,望向后院方向道:“大家都到了,我们赶紧跟上!”说罢便大步冲向后院。
“可……”棒梗嘟哝着嘴,跟上娄晓娥。
后院已是灯火辉煌,偌大的后院,族人们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大红大紫,喜形于色。男男女女三五成群,在树下、假山旁、流水边驻足,嬉笑。长辈们则相互作揖,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两人的出现很快吸引了一道道目光,更有一些少女兴奋地尖叫了起来——在他们眼里,两手空空的娄晓娥要比提着大灯笼的棒梗。
不对,是比其他任何人都要耀眼的多。毕竟娄晓娥父母皆为本家执法长老,娄晓娥本人又是本家这一代的翘楚,才貌双全且温文尔雅。
让少女们如何不怀春?至于那些青年,则神色不一,有的流露出羡慕之色,有的是嫉妒,更多的却是不屑与暗恨。
棒梗挠挠头,问道:“雁大哥,莫非我又长帅了?”
娄晓娥哭笑不得:“对啊,瞧阿虎你一天比一天帅,都快超过雁大哥我了。”
“不会的,我会努力克制自己不帅过雁大哥你的!”棒梗一脸认真。
两人正有说有笑,却被几个身影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