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县医院的李医生打趣，会场气氛也明显开始活跃起来。又有人站起来说：“会不会是营养性疾病？”

另外有人反驳说：“程老会缺营养吗？可笑。”这人看来与那位医生有一定过节。

这个不奇怪，都在一个卫生系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互相帮忙的也有互相拆台的。

那先发言的医生立即驳斥：“我会不知道程老的饮食搭配有营养师看着，会不合理吗？但你要知道程老程老，重点是这个老字，人老了，肠胃功能变差，很多时候不是进食上面出问题，而是吸收出了问题。”

这，那个反驳他的医生一下子梗住，是啊，吸收出问题，别人说的没毛病，只怪自己太急了，就想着老干部伙食肯定不会差，轻易出口，留下了话柄。

看到质疑自己的医生哑口无言，先发言的医生也是环顾了一下会场，得意得像只小公鸡。

黎伟咳咳几声，说道：“嗯，营养吸收不良，的确有一定可能，不过现在也不是关键问题了，这几日病情显著恶化，都呈现癫痫持续状态了，脑电图上满是棘波，所以我们还是再看看吧。”

还有医生轻声发言：“那个冶游史问了吗，比如，额，那个，这个。”

别人催他，“你倒是说啊，什么这个那个的。”

那医生把心一横，说道：“比如神经梅毒。”

底下一片嘶声，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你也倒真敢说，怀疑老干部有梅毒，不过过了一会想想，也很有可能。

梅毒解放前是常见病，那时候叫花柳病，后来国家禁止嫖娼，才把这类花柳病给禁掉，不过很多老人都会有病菌携带下来，潜伏多年才发病。这几年改革开放，这类病也跟着老外重新进来了，这也是阵痛之一吧。

黎伟手下的金医生站起来说：“那个程老的输血八项已经查过了，这方面是阴性的。”

阴性，那就不是了，于是大家又去怀疑其他诊断了。那位提出质疑的医生也是讪讪坐下，跟边上人嘀咕道：“不能怪我，资料上又没印这个化验结果。”

边上人立马跟他保持了距离，什么话都敢说，迟早会惹祸，我还是敬而远之吧。

有了这些医生的发言，比如中毒啊，冶游啊都出来了，大家也就放开了，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进入了高潮。

这时候附属一医的医生雷钧站起来分析：“老年病人，起兵亚急性，幻听幻视应该是颞叶病变，腹部不适可以理解为特殊内脏感觉性癫痫，结合头颅MR边缘系统受损表现，这些都指向边缘系统受累，那会不会是边缘性脑炎，由副癌综合征引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