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还请保重,三年之后我们定会回来与师弟相聚的。”齐翰在小院外拱手道别。
此时不过下午时分,三师兄齐翰突然到访,说明来意后并偷偷给他留下了几句讯息。
听完他的来意李灿当即神色剧变,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浑身更是颤抖不已。
齐翰见状连忙安慰起来,随后对李灿道:
“李江此人阴狠毒辣极有心机,他对义父还有我们几人的秉性早就了如指掌,也知道我们都是千金一诺之人,所以才拿五师弟的性命逼迫义父交出‘刁蝉手’和‘八步赶蝉’的功法,并以五师弟和你的安危来要挟我们离开此地,三年之内不得回返,否则就会对你们不利。”
李灿听到此处竟然气极而笑,没想到已经残废的自己竟然还能被那李江利用,以此来要挟李敢和各位同门离开此地。
“此事族长是否知情?”李灿如此问道。
“当时不知,此刻义父请辞而走应该已经知晓了。”
齐翰又道:“义父说此事五师弟理亏,虽非李氏族人但却是李氏义子,李氏一族对他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情,而五师弟却恩将仇报欲致人死地,定然是要严惩不贷的。”
“如果真要按族规惩罚的话,五师弟的小命定然是保不住的,所以为了救下他,也为了你不被那李江针对,义父他只能交出功法并离开此地了。”
李灿默然的点点头,既然事已至此,自己也无力改变什么,只能等到自己强大起来有了斩杀李江的实力再去报仇了,而此时,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只能继续苟下去了。
“那师傅可曾说过你们准备去往何处?”李灿随后问道。
齐翰摇了摇头道:“义父曾说,无根之萍当以四海为家,想必是要随遇而安了。”
随后李灿从二师兄口中得知,萧安邦即便痊愈脸上也会留下一条很长的狰狞伤疤。这倒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那条右腿,虽然经过陈朗中的救治保全了下来,但痊愈之后也能是瘸子一个了。
“没想到这厮竟然如此狠毒,三师兄,难道师傅他就不能虚与委蛇,待救回五师兄后再把那李江一举灭杀以绝后患?我想以师傅的手段杀他应该不难吧。”
齐翰立刻瞪大了眼睛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半晌后摇摇头道:
“大丈夫一诺千金怎可出尔反尔?若世人都是这般想法,岂不都是些轻信寡义之辈?如此一来,所行之事又与山妖鬼怪魑魅魍魉这般秽物有何区别?反复无常皆小人,大丈夫宁可舍命,也不屑如此做的。”
李灿被三师兄没有指名道姓的呵斥一顿,只好默不作声起来。
如此看来,后世人‘只重结果不重过程’的行事手段,在这个古代世界是会遭受鄙视的。这个时期的人思想还是比较纯粹的,相互之间也非常的信守承诺,更别说以任侠自居的李敢等人了,他们都是一言九鼎,宁可杀身成仁也不会出尔反尔的君子。
分别之际,齐翰也不想令李灿太过难堪,于是临走前又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什么,就互相道了一声“珍重”转身离开了。
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齐翰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远处,而李灿沉默了片刻后突然说道:“大黑,回家。”
只见李灿端坐的四轮车突然一动,竟然是那只黑山羊套着绳索在前方拖行。
......
自从蓝妮儿突然神智不清后,李灿就让母亲找来木匠做了一个四轮板车,然后又给黑山羊做一个拉车的套子,如此一来家里也算有了运输的工具,打水、背柴之类的杂事有了四轮车后也令母亲省力不少。
刚才齐翰来访站在院门外时,李灿一时心急便以神识催动灵元控制身体四肢,结果却令他感到非常的意外,紧迫之下自己竟然毫不费力的就站了起来。
只是他的身体中,不断的传来“喀嚓喀嚓”的声音,好似骨片摩擦极为刺耳。
一阵阵剧烈的疼痛猛然袭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而下,此时李灿也顾不上太多全力催动体内的灵元控制身体,如此一来脑海中的神识也消耗的极快,仅仅十几息就消耗了三分之一还多,脑海中也再次传来阵阵的眩晕之感。
好在那四轮车就停在了羊圈的栅栏外,而李灿走了几步便来到四轮车旁,控制肢体坐在了上面,这时那黑山羊的脑袋从栅栏缝隙里伸了出来,非常亲密的在李灿身上蹭了蹭。
自从李灿修炼了《碎骨凝丹决》后,李灿就发现黑山羊对自己好似充满了兴趣,无论坐卧它都无时无刻的盯着自己看,时不时的还要冲自己咩叫几声。
李灿此时也未多想,只是催动灵元抬起了手臂解开了套在黑羊脖颈上的绳索,又顺便在它的脑袋上摸了摸。
结果令人惊讶的是,当他的手掌抚摸在黑山羊的额头时,心中却突然传来一个娇弱的女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