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要上船,何浣溪的身影一下子淹没在了密密麻麻的人潮里。
罗慧欣跟何锻抓不到何浣溪,也只能跟着上船,想着在船上找到她,再来跟她好好沟通一番。
罗慧欣可不会管有没有人在一旁看,她巴不得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她已经结婚了,自己的面子形象不重要。
但何浣溪不同,她还只是个未婚姑娘,一旦名声坏了,被传出去,伤害的是她自己。
罗慧欣可太清楚要怎么坏一个姑娘家的名声了,她当初能跟何锻在一起,也是在暗地里对何锻的其他爱慕者用过手段的。
可惜两人上了船之后,怎么找都没找到何浣溪。
罗慧欣啐了口,“中计了,这丫头肯定没有上船!”
何锻脸色阴沉道:“我说别上来,你非要上来,害我当做逃票去处理,补票罚款两倍!”
罗慧欣怕何锻,一时之间不敢说话,只一个劲地骂何浣溪。
如果不是何浣溪,她这几天也不会一直受何锻阴晴不定的脸色看!
贵宾舱是最先下船的,几个小时后,何浣溪从船里出来,飞快跑到了港口,招了一辆出租车逃之夭夭。
她去的是家的方向。
何浣溪在船上已经跟父母打过电话,得知父亲已经出院,在家里休养。
本来母亲想要开车过来接她,但何浣溪想到父亲在路上开车,她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结果还是出了点事,就让父母千万别过来,她打车回去。
等何浣溪回到家,母亲已经准备好一桌子菜,欢迎她录制完节目归来。
何浣溪看到母亲笑的这么开心,忽然想起了前世。
前世,自从父亲出事之后,母亲一脸愁苦,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笑过了。
她揽着母亲,靠在她的肩头上,低声说:“妈,你真好!”
李晓雯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还跟小时候那样,这么喜欢撒娇?那么大个人了,也不怕被以后的老公笑话,跟个小孩子似的。”
何浣溪松开了手,眼馋地看向一桌好菜,有她喜欢吃的脆皮鸭、烧鹅、糖醋排骨、酸辣土豆丝……
她随口道:“那就不嫁呗,我自己努力赚钱,自己养活自己!”
李晓雯又不满意了,“你长得漂亮,心肠好,不娇气,找的老公就应该疼你,区区撒娇算什么。自己一个人过的太累了,晚年得多孤独啊!”
于是母亲决定道:“以后我给你找个会疼人的!”
何浣溪笑眯眯地说:“好!”
父亲何康笑呵呵地看着母女俩在那说话,只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自从浣溪上了大学,家里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午饭,何浣溪咳了几声,庄严肃穆地说自己要开个家庭会议。
父亲跟母亲皆好奇地看了过来。
何浣溪先是给他们普及了下家庭会议的概念,毕竟他们家从小到大都没这个习惯,但她觉得家庭会议还是很重要的。
尤其是有三叔三婶这样的亲戚,再加上前世时不时冒出来的小人,前有狼后有虎。
他们一家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观念、信念,很容易会被逐个击破、分化,以至于沦落到像上一世那样的境地。
何浣溪太心有余悸了。
上一世,她们家也是殷实之家,房产开发的好,资金流从来没出现过问题。
怎么今年只是把三叔介绍的合伙人拉过来一起开发工程后,运势就变得这么差?
在她记忆里,往后他们家还会越过越差,越来越倒霉!
父母都表示没有问题,面上答应下来,但其实心里都不在意。
就当做是跟女儿沟通沟通,增进下感情。
哪想何浣溪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很严肃。
——关于她们家未来的发展!
何浣溪看向自家父亲,郑重道:“现在经济已经逐渐萧条,房产越来越难做,如果是在一线地区开发的房产还好,但是在二三线,尤其是在偏远乡下开发的,很可能卖不出去。老爸,你有没有想过转行?”
何锻怔愣了下,他进城里打工就是做建筑工人。
后来机缘巧合下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包工头,领着工人一起跑建筑。再后来打下了一份基业,成立了一个房产公司。
他的一生,都跟建筑有关。
骤然叫他转业,他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母亲忍不住说:“我们家的根基都在房产上,如果要转型,能做什么?”
何浣溪反问:“你们经常管账,比我还清楚房地产的行情,不觉得这几年房产越来越难做了吗?”
母亲被问得一怔,好一会儿才道:“的确是难做了,没以前那么好赚钱,但终究还是赚的。”
何浣溪严肃地说:“可是通过房产回收的现金流太慢了,而且万一开发的工程闹出了点事,客户听到不好的传闻,就有可能导致房产售卖不出去,不确定的因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