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造成这一局面的正是我们,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绘梨衣对外人产生信赖,绘梨衣其实是不被允许交朋友的。”
“正如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一样,斩断她对外界的联系,从而保证她只能相信我一个人,让她在必要的时候作为武器发挥自己的价值。”
长吐一口郁气,源稚生将一切肮脏的算计都摆在了台面。
“所以我说我没有当哥哥的资格,没有哥哥会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伤害妹妹,但我必须要这么做。”
他做出最后的总结。
“……”
听完这些话,樱一言不发。
“听到这么恶心的真相,没有什么感想么,比如说我卑鄙无耻之类的。”
源稚生好奇的问向樱。
“没什么。”
樱摇摇头,漆黑的眸子认真的看着他。
“我们是共犯啊!”
她也试图斩断过绘梨衣和苏墨、零之间的联系,他们都是混蛋,混蛋直接没有谁能指责谁。
源稚生或许觉得这些真相过于残忍,所以平时并不说出口,可实际上樱早就猜到了真相,她是个聪明的女孩,源稚生的秘密也从未对她设防,这些事情她很早就知道了。
听到樱的回答,源稚生有些意外,又有些释然。
他站起身来,拾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两柄刀剑。
“我去看绘梨衣,斩断联系的事情就交给我。”
明明他刚才诉说真相的时候那么矛盾,那么自责。
可当他站起身之后,却又宛如刀剑一般锐利,如同天照一般洞穿迷雾。
他已经为了正义支付了最高的代价,从此以后不会再犹豫。
无论要牺牲掉的是绘梨衣还是他自己,他都早已做好了准备。
“祝君武运昌隆!”
看着源稚生的背影,樱在心中默念。
见绘梨衣小姐不需要刀剑,可源稚生仍将其带上,这不是为了预备战斗,而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意。
无论对绘梨衣小姐多么残忍,他都会如同斩杀堕落的鬼一般,斩断她和外界的联系。
虽然有些对不起绘梨衣小姐,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大家都是武器,要么折断,要么被掌握。
只是有些可惜苏墨先生和零小姐的善意,这么好的人,希望他们在别的地方也应该能够交到好朋友。
·
源氏大厦,ξ层。
宛如神社一般的房间之类,绘梨衣一边心不在焉的打着游戏,一边等待着源稚生的到来。
她对游戏会心不在焉的情况十分罕见,可毕竟今天被苏墨和零带着玩了一天,各种游戏都玩遍了,再大的乐趣也有所消减。
而现在,比起游戏,她其实更在意的是另一点。
不是披萨,披萨要夜宵时间吃,现在的她还不饿。
而是——
“奥特曼的方法,到底管不管用呢?”
绘梨衣半是期待半是疑惑的思索道。
能够对付哥哥的方法,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虽说,她也没和其他人说过什么话就是了。
虽然对于天照命或者影皇的威严没什么感触,但源稚生在她心里还是有不少威严的。
哥哥是难得能跨越恐惧,和她说上话的人,也是掌管了绘梨衣游戏机权限和动漫光碟等等权限的人,所以她不得不在意他的态度。
在她眼中,和苏墨、零一起玩的诱惑>>单纯翘家出门>哥哥生气。
尽管对哥哥生气的畏惧不会阻
碍到她翘家的行动,但在翘家结束后,她还是想要尽可能规避哥哥生气这一事件。
以前的她只能低头认错,领受一些小小惩罚——比如说三天不能打游戏之类的,然后就这么混过去,直到下次找到机会再犯。
可现在不同,苏墨教授了她应对源稚生的手段。
因为是秘传招数的缘故,她对此抱有期待,可在她看懂的那一部分中,却也的确没察觉到什么威力。
这让她稍微有些忐忑。
但想了想后,她决定相信苏墨。
“奥特曼这么坏,肯定可以!”
正在这时,她突然抬头看向头顶。
敏锐的听觉告诉她,源稚生正在下来。
她立即抓起袖子中的小抄,重新复习起了苏墨教授的操作。
半分钟后,源稚生抵达了绘梨衣房间的门口。
他依旧是一席执行部的黑色风衣,腰侧悬挂着两柄炼金刀剑,这是他斩鬼的武器,也能助他斩杀犹疑、贯穿大义的道具。
“叩叩!”
敲了敲门,给予绘梨衣充分收拾的时间后,他推开了门。
十分罕见的,绘梨衣就站在门口迎接自己。
正当源稚生疑惑,想要询问些什么的时候。
绘梨衣举起了巨大的本子,本子上写的是欢迎的话语。
哥哥……你回来啦?】
“噔!”
源稚生猛地后退一步,巨大的力道在木板上压出“吱呀”的声响。
看着眼前的画面,还有那似曾相识的欢迎词,源稚生的意识顿时有些恍惚,死去的记忆骤然开始袭击他,让他分辨不出眼前的情景是真实还是虚幻。
绘梨衣的表情十分单纯,倒并未有太多的喜悦和惊喜。
可在源稚生眼中,这番话却如同有声音一般在脑海中播放了起来。
就连绘梨衣的脸,也被那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瘦弱少年的面容取代。
在那个晚上,稚女也是这么说的,他张开手臂欢迎自己,语气无比惊喜。
而自己呢?
那时候的自己,怀着杀心一般的决意,身上携带着刀剑,决心为大义付出与一切代价……
真是熟悉的感觉,就像、就像……就像是现在一样!
“咚!噹!”
腰间的长剑跌落在地上发出声响,源稚生再度后退一步,他脸色苍白,如遭雷劈,又如同见到了鬼魅。
天照命怀着斩断一切的决意而来,却在第一回合就被斩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