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则双眼一寒,沉声道:“你可看清楚了?这果真是巫祝人的东西?”
雍亲王紧绷着瘦削的下巴难得严肃,他知道自己这句话将会把庄王推向什么境地,可是,这手串上挂着的邪物的的确确是他见过的邪物之一。
良贵妃眉眼微敛,拂了拂鬓簪:“臣妾年少时也曾听闻,南疆巫祝人,可驱百虫的秘术,即使寒冬腊月亦能驱蛇至跟前。”
楚朝欢听到这微微侧目看向良贵妃,却见她神情淹没在眼前明明灭灭的烛光中。
这时,站在宁王身旁的太子突然道:“父皇,前段时间有人在郊外的乱葬岗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经确认身份男尸生前是个商人,这人,五弟似乎也认识。”太子说完看向安王:“对吧,五弟?”
安王听到太子提及这个,不知道对方有何用意,只得如实的回道:“儿臣的确是见过那个商人,后来他被人所杀,儿臣也并不清楚什么原因。”
太子斜睨了安王一眼:“五弟不知情也情有可原,毕竟那人也不是真正的商人,而是南疆巫祝人。”
安王闻言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向太子:“不可能,可他明明是一个贩药的商人啊!”
这时,郗年也似乎想起来了,不禁开口道:“安王,那商人的确是南疆人,那人死后身上并没有丢失贵重东西,而唯一丢失的就是这个操控百虫邪物的魈。”
郗年的话让众人心底掀起了狂风巨浪,因为这个魈正在废妃甄氏的手串上,而这恰恰还是庄王的东西。
这说明了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老四,说说吧。”
周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沉浮,萧稷上前两步跪下,但是后背依然挺直。
“回父皇,这珠贝手串的确是儿臣的,但是这个手串丢了很长时间了,儿臣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丢了?你前两日还说你的那个玉扳指丢了,今儿又说这手串也丢了,莫不是你的王府全是些无用之人?你连自己身上的东西都保不住,何谈还能保护其他!”
萧稷低垂着头,艰涩的回道:“儿臣有罪!”
“你何止有罪,你是罪不容恕!当年朕就不该听太后的话将你唤回来,朕应该让你继续待在漠北,而不是让你来到皇宫里暗行谋逆之事!”
萧稷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此时有些口不遮拦的周帝,嘴唇嗫嚅着:“父皇,儿臣并没有谋害太后,您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儿臣?”
周帝似乎极不愿听到萧稷这话,触手摸到茶杯将朝他身上砸去。
只见那扔来的杯子砸在了萧稷的头上,血液瞬间顺着额头滚滚落下,任凭血液滴落在前襟。
此时萧稷的脸上触目惊心,但他仍是挺直脊背跪在那里,虽不言语却也让人感觉到他此刻的倔强和不屈。
伴随着一声“圣上息怒”,所有人都惊得伏身跪下。
楚朝欢跪在那里正盘算着如何收场才能压下皇上的怒火时,这时就听到裕亲王的声音响起。
“皇兄息怒,此事颇有蹊跷,臣弟以为单凭一个手串并不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