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色已晚,他也就不急着去拜见人,在客栈住宿了一夜。
刘琦为了赶路,累了个半死,本以为倒床就能睡,可偏偏他又不适应长时间骑马,以至于大腿两侧都被磨去不少皮肉,脱下泄裤的时候,伤口几乎都是与泄裤黏着了,疼得他根本睡不安稳。
还好他带的几个私士有先见之明,一早为他准备了药粉,待得往上一撒明显清凉了不少,这才堪堪在半夜三四点的时候进入了梦乡。
……
时间紧迫,哪怕刘琦走路都快成了O型,一大早他还是前往了县令府。
在刘琦出示身份之后,此次他所有会见的目标便是亲自出来相迎。
“不想贤侄亲至,为何不提前书信一封,我也好提前安排。”
来人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正是那新野令,刘备。
“皇叔不必客气,侄儿此番前来,是为向你辞别的。”刘琦谦谦一回礼。
“辞别?贤侄是欲往何处?”刘备微微错愕,以他对如今对荆襄局面的了解,倒是有些意外,那蔡氏居然会让对方从眼皮底子下溜走。
“大哥,你管他要前往何处,总之不要来我新野便是,你看上次就和这小子多唠叨了几句,那蔡夫人可没少给我等脸色看。”
突然说话的是一名,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黑脸大汉,只是他话语才落下,便是被刘备狠狠剜了一眼。
“三弟,休要胡言乱语。”
说着刘备便是尴尬道:“贤侄,舍弟口不择言,却无甚坏心,还望勿要介怀。”
刘琦却是哈哈笑道:“哈哈哈,张三叔说得不错,如今侄儿的确是如过街老鼠,只怕是没有几人会当真欢迎我。”
“额……”刘备面色一僵,却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实诚。
反倒是张飞嘿了一声:“你到挺有几分自知之明,不过老张我方才也不过是玩笑话,伯诚你若愿意来,我张飞举双手赞成,一个臭女人,难道我还怕她不成,她要是敢来撒泼,看我不捅她一万个透明骷髅。”
“三弟。”
刘备唯恐隔墙有耳,脸色当即黑了几分。
张飞咧了咧嘴,对自家兄长他也敬畏的紧,不敢再多言。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贤侄还是同我一到进府再做叙旧吧。”
刘备示意。
刘琦点了点头,遂一同行了进去。
至于张飞方才的那些话,他全然不在意,他与张飞这个浑人并没有什么交情,但他却十分清楚,如何该投其所好。
适才他不过是潇洒大方的说了一句,后者的前后表现便是大相径庭,要收获这等人的善意,简直不要太轻而易举。
……
后堂。
几人不知聊到了何处,面色具是变得复杂了起来。
“竟是江夏!贤侄,至此期间,这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啊。”
刘备也得知了如今江夏郡的战事,眉头紧皱。
刘琦苦笑道:“皇叔认为,若换作其他地方,我母亲还会让我前往?”
刘备沉默,虽未正面回答,却无异于给出了答案。
如今他依附刘表,栖身他人屋檐之下,自当是谨言慎行。
刘琦却也不介意,当即扯开了话题:“哎,不说这些糟心事了,此来侄儿并不是来叙说家长里短的,却是不曾忘记过往皇叔为我在父亲面前美言,故远行之前,特来辞别。”
“将东西拿进来!”
说着,他便是拍了拍手,随即便是有几名跟随而来私士端着东西走将了进来。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却是突然从背后感受了一阵凉意,目光扫去,竟发现那刘备左侧的红面男子已是悄然将手掌摸向了腰间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