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搞清楚核心要义,讲明白基层逻辑,陈洪足足头疼欲裂的跟着杨顺学了好几天。
然而学完的那一天,杨顺却陡然告知他,不需要讲得过分清楚,差点儿没把他一口血喷出。
很想问杨顺,既然不需要讲得很清楚,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不知道他作为一只猪,不喜欢学习吗?
忠臣站在大殿下,看着站在前方的陈洪和陈枭窃窃私语。
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陛下突然要上朝了。
陈枭同样也不知道。
他这些天快要被灾情和军饷的事情烦透了。
正缺钱,焦虑得不行。
主要是这么焦虑的节骨眼儿上,杜允乐这该死的纨绔子弟又消失了。
杜苍跟发疯了一样,每天都来找他好多次。
还哪儿有功夫来陪这废物昏君玩儿?
陈枭站在殿下越来越烦躁。
看到陈镇在太监的陪同下,从后厅走入正殿。
甚至都没等殿头太监宣布有事早奏,无事退朝,便忍不住发问,“皇上召开朝会,不知所为何事?”
“司礼监的奏章已经堆积成山。”
“皇上要是有上朝的时间,不如去司礼监看看。”
“眼下真是多事之秋,大伙儿都非常忙碌。”
可以说,这直接开口是非常不给面子了。
整得群臣都有些紧张。
看来今天陈枭心情很不好,以往虽然都知道这皇兄皇弟之间有矛盾。
但还很少这样公然不给面子。
不管怎么说,陈镇毕竟坐在皇位上。
你陈枭就算再不将他当回事,基本的皇室礼法得要,君臣礼仪也不能丢啊。
这是基本的表面功夫啊。
但出人意料的是,陈洪倒也不气不恼,而是笑呵呵的说道:“庄王所说之事,朕当然是有所耳闻。”
“眼下国库吃紧。”
“各地灾情十分严重。”
“朕,作为一国之君,决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朕这些天,也横竖睡不着,苦思冥想对策。”
“终于有了办法。”
“哦?”
一听到这,陈枭反倒是来了兴趣,“不知道皇上,有何高见?”
“今天,朕要宣布一件事。”
陈镇目光环视一圈,朗声道:“鉴于国库资金紧张,朕决定对全国各地的钱庄进行些许业务调整。”
他笑眯眯地看向陈洪,“康王,你是知情者,你替朕来说说计划。”
“行,那我简单说一下。”
“当前钱庄业务单一,仅有储蓄取款功能。”
“应当合理利用钱庄的职能,充分发挥其应有的效果。”
“所以陛下认为,钱庄可以更改业务范围。”
“比如储蓄方面,鼓励百姓往各大钱庄存钱,并且给予一定的利息。”
“什么?”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便有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响了起来。
存钱还返利?
这怎么使得啊?
本来财政都紧张了,还倒给钱,这是什么令人智熄的操作?
群臣的脸上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陈洪继续说道:“各地钱庄的钱,由户部统一调度。”
“并且各地钱庄掌柜,编入吏制,级别低于钱庄所在地最高长官两级。”
“同时在户部之下,设置钱号总办,并设置郎中令一职,统一管辖天下钱庄。”
“官阶为从三品。”
“并合并宝钞提举司、钞纸局、印钞局、太仓银库等府衙至钱号总办,具体管理办法,之后会出具具体文书予以公示。”
“陛下,臣宣讲完毕。”
“???”
“这就没了?”
一群官员听后,彻底凌乱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太特娘的荒唐了。
存钱还返利。
一个个大臣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甚至是觉得世界观都受到了摧残。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想不出这么精妙绝伦到让人话都说不出的计划。
庄王陈枭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内阁首辅张昌平当即便站出来质疑道:“陛下,臣觉得此事不妥!”
“不光不妥,还非常离谱,离天下之大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