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锦绣帷帐内香汗旖旎，大概风蘅也尝到了痛楚，她再不敢多出言顶撞，怕是他，更加变本加厉折磨着。

今晚的夜色格外的美，月色朦胧，如纱一般落在地上，缥缈，又令人心中舒畅不已。

芙蓉一脸乖巧，卖着乖，手执着木梳，轻轻的在风蘅的身后梳理着乱发。内心却是欢喜不已，这些日子，自己家王妃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口，王爷的作为，满院子的人都看在眼里呢。

她瞧了瞧铜镜中，端坐着的王妃，眸中隐含着些许黯淡，却也不知道是为何，心中有着些许担忧。

难不成，是因为今早……

“王妃，您这是有心事。”

芙蓉撅了撅嘴巴，看着一言不发的风蘅，却也不敢多嘴多舌。

风蘅身穿了一件单薄的鹅黄色纱裙，她这些日子被折腾的不轻，身上却也是看着比起往日来更加的清瘦了几分，脸上并不能因为宫白辰的宠爱而显得丰腴，只是苍白的小脸，更加的惨白了几分。

此刻，烛火浮在那明媚的眸底，却暗暗涌动着一种晦暗不明。

她木然的站起了身子，手心里面却是沁出了一把汗。

今日杨桐来过了，也许她说的，都是对的。

轻轻的捂在了胸口上，那个地方，偶尔，还会疼几下。

在无人的夜里，亦或是在脑海中最清醒时候。

“王妃可知道，王爷娶你不过是幌子，他的心，可从不会在你的身上。”

杨桐笑得意味深长，殷红的唇角淡淡的上扬着一抹看不清的讽刺，端着架子坐在风蘅的面前，睥睨着这本来是属于她的一切。

仿佛在深墙之下，她才是这里的主母，而风蘅，连个丫鬟都算不上。

风蘅惨笑了下，心中不只是千遍万遍告诉过自己，可是从她的嘴中说出，那种的讽刺，却是入木三分。

有些清淡的目光，缥缈的找不到任何的焦距，越过了身前那个梳理着高高的云鬓的侧妃，落在外面百花争艳上，淡淡的唇张合。

“我知道，”她想要尽力去装作无所谓，可是为什么，掌心传来的痛，还有心中的痛，竟然撕扯着，开始慢慢的从胸口上涌动着。

喉咙滚烫一片炽热，风蘅的声音开始有些的嘶哑，目光渐渐的收敛了回来，落在了杨桐的窈窕的身材上，睫毛轻晃之间，略微的有些走神。

“他的心，不在我这里，也不在你们这里，不是吗。”

不是吗。

风蘅惨笑，本就苍白的脸色上更加的没有了血色，还有那张合的唇，有些微微的颤抖。

长长的指甲嵌入到了掌心，传来的略微的疼，让她勉强的让自己在这样的冷嘲热讽中，不失仪态。

是与不是，无所谓的，她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够左右，又如何，左右的了宫白辰的心思。

杨桐本来还是一副看好戏的脸，因为这一句话蓦的变得黑沉。

她愤愤扬起袖子，手中捏着那一盏精致的杯子，扬手，滚烫的茶水悉数泼在了风蘅的身上。

“哼，那又怎么样！”她的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你傅风蘅，不过是个丫鬟，野鸡也能做的了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