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珂却并不想放过他,继续说道:“况且,我本是想给你留下几分体面,不欲多说。”
“你身上这红疹,可不像是中毒,反倒像是得了一种见不得人的传染病,具体是何,大夫来了一瞧便知。”
那壮汉瞳孔一缩,挣扎着道:“什……什么传染病?我这……分明就、就是中了毒,你个小娘皮,满、满口胡言乱语!”
恰好此时,许期也拉着一个喘着粗气的老大夫跑了进来,那老大夫不过略略看上几眼,瞬间便勃然变色。
“这、这是花……花柳病!”
此言一出,周遭之人无不风云变色。
“啊!什么?”
“花柳病?快、快走,这若是被染上了可是要命的!”
看热闹的人顿时就朝后退出老远,将店门口都圈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你、你是哪来的庸医,竟敢胡言乱语?”
地上的泼皮抖着唇,却始终强撑着站了起来。
他的脸色青白,心知大事不妙,可想到身后之人的吩咐,只怕这事办砸了,连好不容易到手的银两都保不住。
他于是眼珠一转,恶声恶气道:“这玉堂春花了多少银钱买通于你,竟是舍了一把老脸出来作伪证!良心何在?”
那老大夫抖着胡子,冷声叱道:"老夫坐镇济世堂,行医数十载,何人不知?不过一间小小胭脂铺,如何能让老夫丢了这些年的名声!”
“就是就是,济世堂的莫老大夫,我等还是信得过的!”
人群中议论纷纷,风向却是始终都向着这位老大夫。
莫老可是在朗州城内最大的医馆——济世堂坐镇了有数十余年,且他向来不追崇名利,只醉心于医术,手中不知医过多少高官显贵。
如今,他已是知命之龄,平日在济世堂也只是带带徒弟罢了,若非什么疑难杂症,如今可是极难请得动他。
这玉堂春花费心思将人给请来,可谓是用了心的。
莫老摸了摸胡子,冷声道:“这确是花柳病,老夫断然不会认错。且你已然病入膏肓,早就药石罔医!我且问你,是否常出入于青楼花坊,贪恋美色?"
那泼皮被追问得哑口无言,面色乍青乍白,心知今日之事必是成不了了。
他见围观的百姓们面色不善,甚至已经有人说要去报官,连忙忍住一身麻痛,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往人群中挤了出去。
因忌讳着他身上的病,周遭也无人敢上手去拦他,倒是让他畅通无阻地跑了出去。
莫老拂了拂袖子,站起身来,看向堂内的人,像是在寻找着谁。
雷茵茵当即勾起唇角,点头致意道:“多谢莫老跑了这一趟,蓄奴,取百两银子来,谢过莫老相帮!”
她又傲然地看了一眼江宁珂,眸中露出一抹挑衅:“这位小娘子,你请的大夫怎么还未到,幸好我早早派了人去请莫老,否则,若是指望你?”
“呵只怕至今还在与那等泼皮无赖拉拉扯扯罢!”
江宁珂一脸莫名其妙,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那老大夫就似是确定了目标一般,直直朝她走来。
“小友,你交托老夫办的事已经办完了,你看何时有空去赏脸去济世堂赐教一番,老夫可是等你已久啊!”
雷茵茵的神情顿时僵住,她喉咙干涩,似是不可置信一般,惊叫道:“莫老,你不是拿了我的帖子才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