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让徐志穹痛快。
等徐志穹真伸手的时候,夏琥又反悔了。
“使不得,凭甚来!”夏琥声音都颤抖了,“我可是个姑娘家,凭甚让你这么胡来?”
徐志穹耐心开导:“你是姑娘家,一辈子只能让一个人胡来,对吧?那个人就是我, 对吧?”
夏琥怒道:“凭甚就是你?”
“官人都叫了,难道还不是我么?不信你去问问那两个女推官,有这么多罪业在这,让官人胡来一下,是不是应该的?”
夏琥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没道理也得有道理,眼前这三十八根罪业, 接近她两年的收入。
半个时辰过后, 徐志穹摸痛快了。
夏琥艰难的坐回到椅子上,徐志穹下手有点重。
“官人,审案吧。”
便宜占够了,也该说句实话了,夏琥毕竟是七品,万一翻脸,徐志穹招架不住。
“实话跟你说吧,这些人不是我杀的,我把他们带来,只是想看他们在你这有没有用处。”
夏琥一愣,问道:“这些人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这可怎么说呢?不能说有直接关系,可终究还有一点……”
“无妨,有一点就好,且看关系有多深,关系越深,你收的功勋越多。”
徐志穹心头一阵翻涌:“我还有功勋?”
夏琥点头道:“就算你从街边捡了份罪业回来,和你半点关系没有, 至少也得给你五颗功勋, 如果这人是活活被你逼死的,主因全都在你,功勋也全数归你,八品判官不能杀人,就是这么赚功勋的。”
徐志穹明白其中的道理了,赶紧把罪业里的魂灵放了出来。
最先出来的,是那四个四品。
和之前的四品一样,这四个也颇有见识,一上来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就是罚恶司吧?你们是宣国的判官?”螳螂四品看着徐志穹和夏琥,面带鄙夷的笑了笑。
夏琥也笑了笑:“你们身前修为不低,如今都死了,却还狂甚来?”
文蛛四品道:“我等战死沙场,死得其所,不是什么丢人事情。”
徐志穹道:“四个四品,死在一个五品手上,你们还不觉得丢人。”
他故意问了这么一句,想从这几个人的嘴里问出武栩的品级。
“五品?”血蛇四品仰面笑道,“你说的是那个大个子杀道?他可不是什么五品,你们宣国还有这等强者, 却还在个什么衙门,做个什么千户?这等人受了这等埋没,足见你们宣国气数已尽。”
此前推断的没错,武栩绝对不是五品,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隐藏了自己的修为。
徐志穹又问:“你们在蛊门任何职?在郁显国又是什么身份?如实作答!”
玉蟾四品道:“不用问了,我们不想答,也不会答,你算什么东西?在我大郁眼中,你们宣国人只是一群犬豚而已,宣国的判官有什么资格审问我们?”
文蛛四品道:“我劝你等不要生事,按规矩,把我们送到大郁的罚恶司去,是非功过,由我们大郁判官定夺。”
罚恶司还分国界?
这几个鸟人狂妄的样子,让徐志穹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那些外邦的渣子。
夏琥敲敲桌子道:“你们在大宣京城伏法,理应由我们罚恶司处置,这是我们的规矩。”
血蛇四品笑道:“小泵娘,别跟我们说什么规矩,你不配,你们宣国就不配!”
“好!且让你看看我们配不配!”夏琥一挥手,四条丝线同时穿过了四个四品的嘴唇的,就像有一架无形的缝纫机,哒哒哒,跑了一圈,把这四个四品的嘴缝的严严实实。
夏琥示意徐志穹把他们直接带上孽镜台,种种罪业逐一呈现出来。
这四个人自幼修行蛊术,身体里都有名贵的蛊种,这些蛊种的修炼方法各异,但有个共同的特点,都得靠人命滋养。
这四个人为了提升自己修为,杀了很多人,为了给蛊门扩充新丁,他们害了更多人。
看着诸般罪业,徐志穹有些疑惑:“害了这么多人,他们的罪业应该比项义山更重些,怎么有些人的罪业比项义山还短?”
“不能单看杀戮之数,”夏琥摇头道:“他们可能杀过一些罪囚,杀有罪之人,不能全数算作罪业,有些甚至算作行善之举,还有些是自愿加入蛊门的,用他们培育蛊种,也不能全数算作罪业,但他们犯下的罪业也不少,这些罪业绝不能轻饶!”
判词好写,可难就难在如何计算徐志穹与他们死因的关联,这可要考验推官的功夫。
“这四个人,死在你们武千户手上,你没和他们交过手,但也参战了,只能算你三成功勋。”
三成不少了!
这些人的罪业加起来值三百五十五点功勋,三成的话,算起来有一百零六点功勋,还有半颗不知道该怎么算。
徐志穹很是激动,又把宦官们放了出来。
这群宦官大多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他们都十分忠诚,徐志穹从他们嘴里套不出话来,夏琥也不愿乱用私刑,直接封了他们的嘴,在孽镜台上验证罪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