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出办公室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几个人坐上车,罗依依才想起来,她忘记了一件事。
手机铃声响了,罗依依看了眼屏幕,心虚地瞅了沈敬岩一眼。
沈敬岩侧头看去,脸色顿时变的铁青起来,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滑下接听键,“依依跟我在一起,以后没事不要缠着她,我不是跟你说笑的,我说的是真的,你最好当回事,不然我要你好看。”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到罗依依腿上,眼里愤怒的火苗腾腾升起。
罗依依怒了,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接我电话?”
沈敬岩凉凉地白了她一眼,说风凉话,“常云腾给你打电话你心虚什么,难道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着跟他结婚呢?”
“你污蔑我。”
沈敬岩也一肚子委屈,“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吧,他一给你打电话,你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罗依依义愤填膺,“你强词夺理。”
坐在后座的罗一默缩着脖子,刚才还撒狗粮的爹地妈咪,现在怎么又撒火药了,跟坐过山车似的,宝宝适应无能啊。
他刷存在感地拍了拍座椅,“喂,我还在呢,我妈咪和云腾叔叔根本就没有结婚的想法,大朋友,你生气生的好没有道理。”
沈敬岩又狠狠地瞪了罗依依一眼,气呼呼的扭过头来,儿子在,他也不想大吵大闹,可是这口气一直憋着出不去也难受。
常云腾就像一个毒瘤,他承认他嫉妒了,嫉妒的发狂,在她初到澳洲,一个人怀孕生子养育孩子的时候,在她最艰难的日子里,陪在她身边的人是常云腾,不是他。
罗依依也看着窗外,不再理他,气的身体发抖,如果不是儿子在,她一定据理力争,跟他大吵一架。
车厢内的气氛诡异的冰冷,像寒冬腊月的冷气流,直要冷到人的心里去。
罗一默缩了缩脖子,躺在后座装死,他这对奇葩的爹地妈咪,他真的受够他们了。
另一个车子里的从安从群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停车场下车后,还欢天喜地的跑过来,搂上罗一默小小的身体,“你不用吃饭了吧,跟你爹地妈咪吃狗粮吃饱了吧。”
话音落,从群眼巴巴地看着沈敬岩和罗依依那千年冰潭似的脸,眼神问罗一默,这是怎么了,短短的路程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还好的跟连体婴儿似的,现在怎么像战场上的敌人恨不得你死我亡?
罗一默朝从群勾了勾手指,从群弯腰低头,罗一默趴在她耳边说:“刚才云腾叔叔给妈咪打电话。”
从群秒懂,那是要离他们远点,不然等会火光蔓延,他们都会跟着倒霉的。
沈敬岩前面走,罗依依在后面踩着高跟鞋,尖细的鞋跟踩在地面上发出了有节奏的声响,他回头,想要说两句什么,可是看到从安从群和罗一默,
他又将冲到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
可是这一眼却激怒了罗依依,她猛的转身,拉着罗一默的手往自己的车子走去,气呼呼地说:“我们换地方吃。”
从安从群站在原地,看看沈敬岩,看看罗依依,她们应该怎么选择,两人相视,大眼瞪小眼。
从安使了个眼色,赶紧跑去驾驶室,罗依依才是她们老板吧。
不管沈敬岩是老板先生还是老板男友,守护罗依依是她们的本职工作。
罗一默也回头,看着爹地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又于心不忍,拽了拽妈咪的手,“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吃吧。”
罗依依忍着怒火,心想你个小兔崽子,才认识他几天啊,就向着他了,可她终究没有发作,挤了个难看的笑脸,语气里满满的威胁意味,“你想在这里吃啊?”
罗一默知道妈咪生气了,非常生气,只好乖乖地说:“你是妈咪,妈咪就是老大,地球很乱,你说了算。”
罗依依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后面的那个男人,就钻进了自己的车子里。
沈敬岩气呼呼地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整个身体要气炸了似的,那个女人还真的就这样走了,走了,走了……
他转身往酒店大门口走去,他恨恨地想着,一定要一个人吃一大桌子菜,那个女人不在更好,省的他看见了心烦。
可是抬眼望间穿着精致礼服的迎宾小姐那职业的笑脸,他又后悔了,他眼巴巴的带着儿子去找那个女人吃饭,凭什么要把他甩了,就算是甩,也应该是他带着儿子走,把那个女人甩了,哼。
沈敬岩坐进车里给从群发消息。
从群收到沈敬岩的消息后犯难了,透过后视镜看着罗依依愤怒的脸,要不要征求老板的意见?
人家小夫妻吵架,她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了吧。
万一被老板怪罪怎么办?
呜呜呜,她的小心脏好难受,这真是世纪难题。
从安侧头,疑惑道,“你怎么了?”
恰好前面红绿灯,车子停止,从群将手机拿到她眼前,“看到了一个骨灰级别的冷笑话。”
从安看了消息后,给了她一个眼色,从群心领神会,给沈敬岩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