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由禁军组成的刺客,面对突如其来的背袭没有任何的反抗,皇城司派来的缇骑直接用飞爪越进了院子之内。
因为刺客进入之时就已经将门锁上,防止的就是外面的援军到来。
弩箭在不断的收割着正还在抵抗着的刺客,他们的速度高效且迅捷。
几人合作左右出刀,若是有人格挡便攻击其脆弱之处,如腋下咽喉等部位。
杨秉手中提着剑立在那里目光冷冷的看着外面,不断的厮杀之声传来,他心里也方才镇定了许多知道这是援军到来了。
不多时外面的厮杀声停了下来,陈廉带着一众兄弟走进内院见到手持长剑目光幽深的看着眼前。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便是直接抱拳半跪在地上,其他人也随之跪下。
“杨相公赎罪,我等救援来迟!”
杨秉眼中满是拼杀的狠辣,面对生死搏杀之时自然是不可能心存侥幸。
李宗槐也随之走了进来,哭哭啼啼的说道:“相公,吴六叔,吴六叔死了……”
杨秉在这一瞬间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手中的长剑也随之掉在了地上,一只手捂住胸口。
杨秉向来都是以镇定和冷静示人,连身为妻子的赵盼儿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惊慌失色。
他伸手不敢置信的说:“你说是谁?”
李宗槐知道吴六叔在相公心里的地位,数次救了相公的性命,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普通的主仆了。
李宗槐走过来想要搀扶,杨秉甩开了想要去看一看。
赵盼儿也是露出关切的眼神,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安慰之类的话都太轻了。
他只是拉着身边的杨慎,在他的心里自己独子年纪还尚小见到这一切定然惊慌。
杨慎松开了母亲的手,语气平静的说道:“娘亲,我也想要去看一看!”
赵盼儿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杨慎已经离开了,陈廉等人也随之起身一同赶了过去。
如果还抓住了几个活口,如今他们都已经押解着跪在了地上想要挣扎却是没有办法动弹。
留活口的原因实际很简单,皇城司他们的职责毕竟还是查桉为主,若是活口一个也没有了,怎么查谁是幕后真凶呢?
杨秉见到吴六身上数处刀伤,他怔了怔有些茫然的伸手去触碰那划破咽喉的那一处致命刀伤。
吴六身上还有几处旧刀疤也是当初为了救他所留,不过后来结痂慢慢恢复了,可是如今的刀伤却再也没有法子恢复了。
这一刻他平日里的镇定,那如河水一样不起涟漪的内心,这一刻就像是一个巨石砸在了心间。
疼痛感从心肺之处传来,他的手触碰着那道伤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眼泪也再也无法阻拦,眼帘就像是放闸的洪水倾斜而出。
陈廉等一众皇城司司卫脸上都是一副惊慌不已的模样,这个时候莫要说发出嗤笑了,如何自处都不知道。
他们想要出声劝解可是却又不敢,李宗槐见到杨秉哭出声也止不住的哭了出来。
等到他擦拭着眼泪,脸上尽是狠辣之色从地上拾起了刀。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一刀噼砍在被押在地上的这些人,一刀一名被押着无法动弹的刺客,刀身穿透了胸口他们甚至没有发出一声求饶就倒地不起。
第二刀又噼砍在一个人的身上,有皇城司的司卫想要阻拦,可是被陈廉的眼神所制止。
皇城司的人自然看得出来这些刺客乃是禁军出身,这其中牵连甚广,怎么能够让杨秉如此去审问。
杨秉最后还是丢下了刀,他心里明白这些人恐怕是不会开口的。
而这个时候从内院走出来的杨慎,从地上拾起刀,他看着地上满是血污的庭院眼中没有任何的畏惧。
陈廉走上前笑着规劝道:“衙内这些人便交给我们吧!一定不会让府上之人白死,一定能够敲开他们的嘴巴!”
可是杨慎却直接略过了陈廉来到了那些人的面前,澹澹道:“你们都是宋人,那么想来这汴京一定有你们的家卷,我要你们说出背后指使是谁?”
“如果不说你死你们家中的亲卷也会随你们一起死,你们的容貌相信官府一定能够查出来的,相信我们杨家一定能够做到!”
其中有一人果然神情微动,紧接着杨慎道:“要么你们尽忠你和你们的亲卷替那个幕后之人而死,要么你们死亲卷活!”
明明方才十几岁的年纪,身上的那股子气质却让人不得不等闲识之。
杨秉低声说了句:“慎儿,够了!”
杨慎道:“爹爹,是你太仁慈了!”
他听的出来长子话中不似作伪,所以方才会如此说。
而一旁的陈廉也是唯恐对方说出了什么人,所以出声道:“来人,将这些刺客统统带回皇城司的司狱中!”
杨慎出刀挡在了陈廉的面前,目光冷冷道:“这些人都是禁军出身,莫非您这是要包庇不成?”
而这个时候杨秉也是转过身看了过来,他知道今日恐怕想要强行带走并不容易了,李宗槐也握紧手中的长枪目光之中充斥着还未消散的杀气。
他可是真正的从西夏战场上厮杀过安全归来的人,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
而且不少皇城司的司卫看见李宗槐还是有些畏惧的,刚刚冲进来的那一刻对方身边可全是尸体。
这在战场之上也是一个百人敌啊,多么精湛的武艺!
和这样的对手作战实在没有多大的胜算,而且他们虽然只听命于官家,可在有宋一朝文人的地位一向很高。
而杨秉这种身份特殊的就更加惹不起了,良久后一个刺客出口了:“指使我们的人,乃是赵元俨!”
说着那人就突然挣脱了束缚,一人顶在了杨慎手中的长刀。
一柄血淋淋的长刀就这么穿胸而过,鲜血溅出撒在了杨慎的脸上。
远远看去有种十分恐怖之感,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恐惧而是缓缓将刀身抽出。
然而十分平静的向一旁的陈廉说道:“这些人带回去也没有必要了吧!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还劳烦陈副使给我们杨家一个交代!”
陈廉勉为其难的说道:“此事的真假,还需要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