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老婆子嗷嗷惨叫,陆大军要来拉架,冷不防旁边飞起一个无影脚,一脚将他踹进贺家屋外的小溪里。
陆大军在空中划下一道弧线,扑通一声落水,头还磕到了河里的石头上。
等他艰难的从水里爬出来,看清楚下狠脚踹他的是四舅,陆大军不敢置信。
“舅舅,你怎么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畜牲,你外婆住院空着手来探病就算了,连老人家的救命钱也要坑。”
脾气暴躁的苗老四怒指着他:“你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这些年我们几个舅舅白疼你了。”
苗老四只顾着骂陆大军,帮着她嫂子时不时掐陆老婆子的苗老二媳妇,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不怪老四家的打人,我这个外甥太不是东西了,他外婆住院几天没醒,他来探病空着手,还问我男人要钱。”
“说是周书记这儿有门路,给些粮食和钱票,能让我小姑子在农场少受些苦,我大哥和男人疼自家妹子,就将老太太救命的钱给他了。”
“老太太病情危险,送去县城医院的路上差点没熬过去,幸好坐上了李队长儿子的拖拉机,白妹子将我婆婆给救活了。”
苗老二媳妇一边上手帮着掐陆老婆子,还能柔柔弱弱跟围观的人诉苦:“这孩子以前瞧着还好,我们家有什么吃的用的,总紧着他和我小姑子。”
“他咋变成了这样,连他外婆的救命钱也坑?”
“他还满嘴谎话,在背后说白妹子的坏话,我们在镇上公社打听了,是他姑陆秋霜的男人跑去公社说话,害我小姑子替他奶奶背锅,顶替老太婆上农场劳改了。”
似乎嫌陆大军死得不够快,苗老二媳妇看一眼周大江:“对了,他还诬陷周支书,说周支书要粮食和钱票,能帮着我小姑子在几百里外的农场少受些苦。”
“要不是我四弟性子冲动,趁着来吃喜宴撞上周支书这么一问,真要冤枉了好同志好领导。”
周大江这会儿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幸亏苗家这几个,没有跑去公社告黑状,而是跑来和平大队将事情捅破,洗清他的冤屈。
不然要被陆大军给害死了!
他妈那件事情,是他跑来求他,他才说到时候弄些粮食和钱票送去农场,看能不能让他妈苗翠凤在农场少些苦。
他倒好,不但不感激他,还跑去苗家讹钱,差点将他给搭进去。
差点阴沟里翻船,周大江气坏了:“好一个陆大军,连自己外婆治病救命的钱也坑,你还是不是人?”
“你不但坑老人的救命钱,还用心险恶,企图栽赃陷害人民干部。”
“和平大队有你这种思想觉悟低下、道德败坏的人,是我们身为大队干部的失职。”
“我们大队干部要是不帮着你改正错误,你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去农场劳改的犯罪分子。”
周大江黑着脸喊民兵干事:“你先将陆大军同志请去大队部,等吃完喜宴,晚上在大队打谷场接受思想教育,让优秀的大队社员同志们帮着好好教育他。”
周大江一开始来贺家宅子喝喜宴,嘴还直抽搐,看着收拾妥当,窗上贴着喜庆剪纸的屋子,觉得只让贺岩出一百元赎宅子,这事儿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