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英灵殿,会议桌前秘党元老们盯着被投影出来的巨大地球。
这和中央控制室里的地球投影大同小异。
卡塞尔学院能够通过Eva随时随地监控着全球范围内任何跟龙类有关的事件。
然后再根据事件的轻重程度,以不同亮度的红点标记出来。
此时此刻,一个亮的刺眼的红点正在北亚地区的广阔地带上移动。
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红点。
那是他们眼下最关心的区域。
“确定这就是路明非的行动路线么?”有长胡子的老者低沉地发问。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我借助智能ai测试模拟出了十几条路线,这条路线是最有可能的。”
投影出来的虚拟Eva用手指在地图上画出一道曲折的红线。
“信号的位置目前在哪里?”
Eva拇指与食指放大地图,越来越具体的城市细节和道路纷纷呈现出来,红点的位置也更加精确了。
“俄罗斯中部乌拉尔山脉区域车里雅宾斯克的一条铁路,推测为西伯利亚大铁路。”
“他们要去哪里?”长胡子老者又问。
“应该是海参崴,他们的火车行进速度很快,并且丝毫没有停站的意思,这说明他们的目的地很远,并且他们非常着急。”
“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吗……那或许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地,但我们是否能派出专员从HLJ大兴安岭地区北上拦截住他们?”有中年男人问。
“理论上可以,只是需要经过计算。”Eva说。
“如果路明非一直保持大约100公里的时速,大约还有五天就能抵达符拉迪沃斯托克。”一位头发苍白的老人摇头否定了这個主意,“而我们仅凭这样一个随时可能消失不见的信号是无法锁定准确位置的,他们在不断地移动,我们的人也移动的话,偏差会更大。”
“那你的意思……”
“我们直接派人在终点等他们就好了。至少我们知道他们可能下车的位置,只要在那里派出人手阻截,甚至保险起见,我们还可以向加图索家借用天谴之剑,它的轨道位置恰好可以攻击那里。”
“调用天谴之剑?”
这个建议让在场不少元老们惊呼。
天谴之剑,或者说达摩克利斯之剑,那是加图索家耗费重金研制的天基武器。
由一颗在近地轨道上运行的人造卫星,内藏沉重的钨金属棒。
在需要用到它消灭某些极为强大的敌人时,它就会打开舱门把钨棒向着地面投放。
那些朴实无华的棍子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变成威力堪比小型核弹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据说它强大到能摧毁一座小型城市。
加图索家说他们是为了对付龙王才建造的这个武器,但不少秘党的老人们知道他们别有用心。
不过早在白王事件后加图索家主就表示在需要的时候这件武器可以借给学院使用。
“预测他们的车速和前进方向,把方圆五公里之内活着的生物完全摧毁,这是理论上最安全的方案。”老人淡淡地说。
“不不!这太疯狂了!太疯狂了!”长胡子老者立刻反对。
“作为秘党的一员,我负责提供有效的意见,是否执行取决于诸位的投票。”老人说。
“暂时还是不要那么疯狂,那可是一座城市,方圆五公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我们有更和谐的处理方式。”
“你说的更和谐的处理方式是指靠昂热那些保守的老东西去处理路明非么?要知道,他们可是坚定不移的反对者。”
“即使使用武器也不该是天谴之剑,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捕获而不是摧毁,摧毁只是最终手段,路明非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我们没弄清楚。”秘党中颇有威望的元老贝奥武夫发言道。
他已经是超过一百三十岁的老人了,跟昂热算是一个时代的人。
但他没有昂热那么精神奕奕,而是出人意料的苍白,坐在那里好像是一面厚实的石灰岩墓碑。
这位老者身上没有一丝混血种的威严,可那双苍老的手上却布满细密的白色鳞片。
这足以说明贝奥武夫的血统等级超过了在场绝大部分人。
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位老者曾经是铁血的屠龙派、秘党行动队的最后一任队长,被人称为“嗜龙血者”的男人。
当年他对于秘党成立卡塞尔学院持激烈的反对态度,从此就只作为长老留在秘党内部。
不过此时在昂热等一大批秘党老人不可信的情况下,他隐约有重新成为秘党话事人的迹象。
至少在场的秘党元老们都对他说出的话会多留意几分。
“还是放出猎犬吧。”
片刻之后,贝奥武夫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再给他们一个机会,绝对绝对绝对要把路明非等人拦在海参崴区域,不能……再让他们继续往北部移动了。”
……
“还有三个小时到贝加尔湖,结冰之前的贝加尔湖风景很好,感兴趣的话可以下车看看。”
亚历山大?布宁靠在车厢上抽烟。
路明非坐在另一侧吃泡面。
其实豪华车厢上有各种各样丰富的早餐,薄煎饼、脆黄瓜、涂满蓝莓酱的切片面包,还有永不缺席的红香肠。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醒来后路明非就想吃点怀旧的味道。
他无视了布宁的话埋头嗦面,红烧牛肉面的味道甚至压过了布宁的烟味。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对自小就在地理课本中学过的地名很感兴趣,在它即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会感到激动。
不过这些年来他也闯荡过不少地方了,经历的风风雨雨加起来应该能凑两本自传。
他见过很多角落,很多人应该会羡慕他的人生。
毕竟像动漫主角一样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的经历看起来很cool。
只有他自己会去算值不值得。
当初自己走上猎人的路后便没有回头,这一路上走的太远太久太惊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