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西域和东黎进犯的事你了解多少?”
春季稍寒,帐中燃着坑火,坑上悬挂着吊锅,锅中温着清酒,小酌一口,酒香四溢。
风青澜与风不遇对坐在坑火两旁,柴块被烧的噼里啪啦,偶尔溅起一两点火星,似是在捣蛋一般。
“大致清楚些,闺女,你一回来就问这事,是要参与其中吗?”风不遇蹙眉,神色有些严肃和纠结。
东黎和西域来犯得有些离奇,就与当初北齐进犯相差无几,据打探的消息得知,两国的国君,似乎也并不知此事。
就仿佛,所有的事都是边境将守决定执行的,且又严密的封住了口风,没有传到其他地方乃至京城去。
这便是疑惑之处。
而所有动乱都指向南月,三国都来攻打南月,就好像是串通好的一样。
可这样对谁有好处?
不论是谁开战都破坏了当年的和平之约,协约一旦作废,各国必将战火连连不断,大地生灵涂炭。
而当时他们之所以会同意签订和平之约停止了天下战乱,便是想让天下安宁,人们安居乐业。
各国皆有强盛之处,缺什么还可交换互补,这般何乐而不为?
“嗯,我要去东黎和西域调查些事情,所以想先解决他们进犯南月的事,以免中途徒增麻烦。”
风青澜仰头一饮而尽了陶碗中的烧酒,胃里暖暖的,路上被风沙吹得拔凉的身子也暖和了许多。
她指尖摩擦着粗糙的碗口,直视着风不遇的双眼,“爹爹,你的失忆好了,对吧。”
她说的异常肯定,风不遇愣了一瞬,猛灌了一碗酒哈出一口气笑答:“是。”
“在你阿娘消失后,我高烧大病了一场,醒来后便想起了很多东西。”
“难怪当年我第一眼见到阿情,就情不自禁的心悦上了她,原来我们早就认识的,我也早就心悦她的。”
想起那个温柔倔强的身影,他眸中无尽柔情。
“消失吗?”风青澜抓住了话中的关键词。
风不遇嗔怪的盯了她一眼,“真会破坏气氛。”
风青澜:……
她无意的,信吗?
但风不遇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她的疑惑。
“我知阿情是五洲圣女,且她又是南家神医,在怀上你时便一直有吃自己配的药膳温养身体,断不会出现难产大出血的情况。”
“因为你是我们心心念念盼着的宝贝呀,我常年在北疆驻守很少回家,也很少能陪伴阿情。”
“她自知孕妇生产九死一生,所以是断不会让自己在生产时出事落下病根,让自己身体亏损降寿,无法长伴你。”
“所以我不信阿情会让自己难产大出血而死,也不信以她的医术会出这样的意外。”
“可我从北疆赶回京城时,却也的确看到了躺在棺木中没了气息的阿情,还有旁边襁褓中被先皇抱着的,安安静静的你。”
“当时所有人都劝我节哀,我只能接受自己事实,安葬阿情入皇陵为安,带你回家。”
想起这段往事,风不遇眸中含泪。
吸了吸鼻子遂又道:“每年我都会带你生辰那天,我都会带你去祭拜你阿娘,你不知道,你从生下来之后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你不会哭,也不会闹。起初我以为你是懂事,可越长大事情就越不对。”
风青澜沉默。
看来中毒的事,爹爹似乎并不知道。
也对,连阿娘都未注意到的毒,爹爹又怎会知道呢。
“但在你三岁那年出了怪事,从未哭过的你在你阿娘灵位前哭的撕心裂肺,那是你已经会牙牙学语了,嘴里一直说着:阿娘不见了、阿娘不见了,爹爹,找阿娘,的话。”
“我觉得事情奇怪,也觉得你恢复正常了开心,安抚好你我便去了皇陵见你阿娘,想同她近距离说说话。”
“却感知到,如你所说的那般,棺木中什么也没有,你阿娘不见了。”
风不遇深深地叹了口气调整情绪,“棺中放了防腐的药物,尸体定然不会腐化的。后来为了证实,我悄悄带人打开了葬棺......是真的不见了。”
“之后十几年,我一直在派人四处查找当年你阿娘的消息,也得知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并不能联系起来。”
“澜儿是要查圣女失踪的事吧。”又是一碗酒,风不遇眼神有些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