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是个好东西,但千万别像江郁一样给丢水里。
一向在学堂里以不理世俗,性子清冷矜贵的封雪忽然拔身而起,侧身以对,冰冷的脸上带着愠怒,盯紧江郁。
江郁微怔。
柳皎皎抵在她身后耳语:“这一位平日里可不爱搭理同窗间的小打小闹,现下,有情况啰。”
封雪盯紧江郁,缓缓而道:“姜大人他本来就不容易,他凭借自己双手挣下的这一份功业碍着你了?变成傻子了以前的事便可以销毁是吗?”
“他曾经带着百人便将一座千余人的山寨一荡而空,他曾以己身诱敌,率领士兵直捣敌巢。就连刑场上有人劫囚,还是他事先带人设下的埋伏才将人一举捕获。”
“他在屯营里练兵,手下的兵个个都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他夙兴夜寐,多少个夜里就为了修正一套完整的练兵之法而进行不间断的演练。”
“就凭陛下和大都督等人对姜彧的器重,即便他如今落难了也不会任由你为所欲为的。只有尖酸刻薄的失败者,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眼红别人的战果。”
一番话真是说得江郁真该面红耳赤,若自己再继续为所欲为还真得天怒人怨了。
柳皎皎啧啧嘴,低声对江郁道:“原来我们的冰山美人儿也对那人有意思呢!”
这颗蹴鞠啊,是得有多脏?
江郁点点脑袋:“说得在理,以前的姜彧多么厉害多么不容易,好不容易挣下来一片前程,还没开始便已折腰,现在的姜彧啥也不懂啥也不会,但我还是得督促他勤练武功,以前的东西不能落下,说不定本朝还能出现个傻子将军是不是?”
“江郁,你这话也太过分了。”
封雪再次呵斥出声:“你又算得了什么,你自己一事无成,又怎能知道他奋斗的辛苦。听说这一次要不是姜大人救了你,你险些死在了刑场上。你如今有什么资格这样落井下石?姜大人救了人还救出个白眼狼,我真替他不值。”
同窗们对封雪言辞激励的指责啧啧赞叹。
她们早就想看不惯江郁的为所欲为,逃学有理由,不怕被惩处,连陛下都让太医为她治那什么奇怪的破病。她就是这样一个恃着好运气便为所欲为的人,早就该有人来治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