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测验(2 / 2)吸血鬼的求生日记首页

“那么学长,请问你在大学时对我有印象吗?”

负责人转过头,翻着一双死鱼眼,对李斯特问道。

“也许……你是不是参加过板球队?”李斯特脸上有些尴尬,尽可能的回忆着。

“狗屁,那时候我比现在还胖,绕方球场(板球球场为方形)跑两个来回,就能要我半条命。”

负责人撇撇嘴,对李斯特的说法嗤之以鼻。

“你和伊恩学长当年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又酷又拽,我这样的两脚虾何德何能够得上认识你们呢?”

第五学院就算结构特殊,但说到底,它也是一所大学。

有些方面,不管有钱没钱,身份如何,天底下的大学都一个吊样。

想想看,你身边是不是有这样的群众公敌。

虽然大家都是同学,但有些人混的风生水起,辩论队长,体育健将,学术大佬抢着收他当门生,一群群的白富美小姐姐爱他爱的死去活来。有些人则是默默无闻的普信男,只能在暗地里流下羡慕嫉妒恨的眼泪。

但是人生这种事情呢,谁又能说得准呢。

比如说负责人记忆里那个伊恩·斯坦。

二十岁的时候简直酷到没朋友,二十五岁时得到尼克·勒梅勋章,二十七岁在炼金术大赛获得头名,摘得了【博学者】的尊称。

成为了一个世纪里获得【博学者】这个尊荣的,最为年轻的炼金术师。

然而,就和五岁就会被古诗的方仲永小朋友怎么也想象不到,震惊乡秀才就是他一生荣耀的最巅峰一样。

就当所有人以为伊恩·斯坦有希望成为帝国自建国以来最为年轻的首席炼金术师的时候。他却开始走了下坡路。

三十岁开始几乎在学术没有寸进,三十五岁后人们看他的光环也缓缓褪去,到了四十多岁……

直接死了。

奥古斯丁式的预定论认为,人的一生自出生那一刻就已经被写好剧本。

就像是你走进餐厅,吃一桌菜单已经被写好的酒席。

所有的煎炒烹炸,酸甜苦辣,其实都已经在后厨在你所不知道的时候都已经预订好了。

你所能做的,其实只是坐下来,围好餐巾,静静的等待用餐而已。

就像是伊恩·斯坦,他年轻的时候享用饕餮盛宴的时候,大概不会预料到三十岁时的冷清,四十岁后的悲惨。

而又像是负责人,他年轻时只是个没人在乎的小角色。这么多年来,一步步走过,超过了很多年轻时远比他要耀眼的天才。

如今也做到了维也纳的炼金术负责人这个不算低的职位。

生命的乐趣就在于此。

“抽我的烟吧。”

李斯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递到了负责人的手中。

“哇,高级货色。你这次倒是舍得。”

负责人把雪茄搁在一旁,摆弄着手上的烟盒,看着这个镶嵌着珠宝和祖母绿的黑色实木烟盒,和里面码放整齐的水晶滤嘴烟草。

作为一名炼金学者,这点高级香烟其实负责人倒未必有多稀罕。

真正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李斯特这次的大方。

这位维也纳裁判庭总长不是世家出身。

作为裁判庭总长,当然他的津贴也不低,但负责人印象中这位长官很少有这么出手阔绰的时候。

“别人孝敬的。”李斯特把收好处说的理直气壮,后半句就更加无耻了:“我想拜托你帮个忙。”

“淦,一盒烟,就让我帮忙?”

负责人嘴上说着,还是把烟盒塞进了怀中:“什么事?你要一件私人炼金武装……事先说好,我可以帮你,但材料自备,还得排队。”

“那倒不是。”李斯特笑了笑。“我想让你帮我,如果克雷蒙在测验中表现的不算太差的话,你就抬抬手,放他一马。给他一个合格的评语。”

“你知道,一般来说,十个人里面也未必有一个人能有成为炼金术师的资质。”

负责人挑了挑眉毛。

“虽然他老爹当年很牛逼,也只能说他也许多那么一丝丝机会成为炼金术师。”

“天赋这种东西,可不是说遗传,就能遗传的。如果这孩子从小到大没有展现出什么和炼金术有关的特质的话。通过的概率并不大,我其实不看好。”

“还是说,你想让我作弊。”

“这个小子有点意思,我总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而且我欠他老爸的人情。”李斯特回答。

丹纳上校面对两位上司之间的py交易,就当没听见一样,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和伊恩学长关系好。没想到这么好。”

负责人表现的很是吃惊:“这么多年,我知道有很多地位很高的大人物都曾经想走你的关系,可我没见过你开口,怎么到了克雷蒙这里,你就变了。”

“他是伊恩的儿子,又不是你的儿子。伊恩学长当年常借你钱?”

“我们刚上大学的时候,你知道,我们这类人是很受人欺负的。”李斯特挠了挠脖子,“那时候是伊恩罩着我。”

裁判庭的三类人,圈子内的子弟,阔佬的公子,天赋秉异的学员。

三种人彼此都看不顺眼,谁也瞧不上谁。

尤其是最后一种土包子,被欺负的最狠。

负责人出身一个小的炼金术世家,所以整个第五学院的生涯没出过什么太不愉快的事情。

可他也听说过这种事。

只是没想到他入学时已经是学校里风云人物的两位学长,也曾经有被人欺负的过往。

“伊恩学长是炼金术师,你那时是出身炮兵学校的军校生。他罩着你,你是不是搞反了。”负责人很是惊异。

“那时候有些趾高气昂的世家子弟总是喜欢开一些很过分的玩笑。我脾气暴,经常产生冲突。有一次,我都忘记是谁了?好像是一个贵族院议员的公子,鞋带松了,吩咐我替他系好。”

李斯特回忆道:“现在想来这种事既幼稚又脑残。但那时候年轻嘛,我哪里受到了这个,就想挥拳。其实那些人就等着我动手。我先动手,再被群殴,就算教授也不会帮我。”

“这时候,伊恩拉住了我。他和我说没必要,就蹲下身,自己为那位议员系好了鞋带。”

“这样吗。”

负责人沉默了,他没想到,当年看起来那么风光的两位学长,也有过耻辱的往事。

“我气的要爆了,觉得这实在是太窝囊了。但那位公子哥还不满意,他看着自己的靴子,说只有乡巴佬才会打出这么笨头笨脑的绳结。伊恩又笑了笑……”

真是无奈又辛酸。

负责人想象着那样的一幕,连他都不忍再听下去了。

“就当我以为伊恩准备给他重新系一遍鞋带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解刨课上的手术刀。一边脸上就带着那种恭敬的笑意,一边把刀子插进了对方的肚子里。我看到他的手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听到这个神转折,连丹纳上校都震惊的长大了嘴巴。

不应该是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咽下耻辱,奋发向上,将来再也没有人能打我的脸这种类型的励志故事吗?

这是什么鬼转折。

这他妈的是疯子吧。

“你比我们晚一级,所以你可能没听说过这件事。当年这事闹的不小,我们差点被开除了,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过我们。”

李斯特耸耸肩:“伊恩就是那种疯起来你都不知道他会干什么的奇葩。当年他赢得【博学者】这个称呼之前。我们这些要好的朋友,都管他叫疯狗伊恩。”

“当年他最风光的时候那么多世家小姐喜欢他,结果他却爱一个低贱的芭蕾舞娘爱的死去活来。许多人都以为他疯了,我其实一点都不吃惊。因为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没怎么正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