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发生什么事吗?梁矜橒忐忑起来,只能先默默地正襟危坐,看着桌上的书籍,暗忖着看一步走一步吧。
在梁矜橒忐忑不安之时,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响起,是石先生的声音。
“姑娘们,新年伊始,尔等皆长了一岁,也该比着上年更懂事些了。”石先生说话时面无表情,更兼一种无喜无悲的声调,仿佛是在念经似的。
梁矜橒听着觉得有些难受,真想挠挠耳朵。
“今儿本该是言先生教授书画课,只是她偶感不适,便由本师先行。”石先生说着话,眼睛有意无意往梁矜橒她们这边多瞥了几眼。
梁矜橒虽然坐的端正,但她本是提心吊胆地准备上这个课的,自然十分注意这石先生,那几次目光流连在她的身上,令她汗毛倒竖。
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这个石先生如此关注着她们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是在思量她们女红的技能?若是如此倒也说的过去,毕竟她们是新来的,又不曾有过考试,了解一下新学生的底蕴都是该的。
不过梁矜橒还是暗暗为自己担心,若是真的叫上了她,说是要看看她的手艺,那该如何是好?
但愿不要叫上我哦,先从姐姐们开始,她们一定会拖时辰,拖到午时,说不定就下了学。只是今后再不要来上这个课,真是找虐不是?
有些鸵鸟心理的梁矜橒不住地暗暗祈祷,希望菩萨能听见她心底的呐喊。
“因事出突然,未能及时告知尔等,今日之课本也为难了本师,幸好来了四位新学生,倒也弥补了这个缺憾。”
听听这话,还真是找上了她们了,梁矜橒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得更急了些。
石先生说着话,那眼神儿便停留在了梁矜橒表姐妹的脸上。
那张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微微的笑容,可是看在梁矜橒的眼里,却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四位姑娘可是万尚书家的明珠。
万家之祖乃为内阁首辅,她们的父兄更是状元之才,想来姑娘们也是饱受庭训,技艺超群,堪为表率了。”
这,这是赞美呢,还是其他什么意思?怎么一下子就将她们捧了这么高?若是今后有一二处不如人的地方,那不是要被人病垢了?
不等梁矜橒继续思索下去,石先生又开言了,这次看着梁矜橒说话了:“你们哪位姑娘是梁二姑娘?”
不会吧,我真的有这么背运吗?梁矜橒十分忐忑,也很是哀怨。
但是先生点名了,她也不能不应答啊。
梁矜橒在表姐们担忧的眼神中,果断起身,躬身应道:“学生是梁二,见过石先生。”
报完了名讳便垂头,暗暗想着是不是要夸一夸她了。只是她不要出头,更不要出名啊。
可是石先生并没有听到梁矜橒的心里话,她的嘴角翘得更高了,法令纹也深了些。
“这位梁二姑娘出身靖西侯府,她娘更是家学渊源,如今紫禁城里的坤和宫,还挂着她外祖母画的白衣观音呢。”
“噢。。。”
石先生听着底下发出的羡慕声音,似乎很满意。
“她的娘可是当初的琴仙。这位梁二姑娘也曾经在四才楼拒绝了拜野叟先生为师的机遇,可见是高才也是绝才啊。”
“呦。”共鸣声更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