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眠冷峻的表情一直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听到“阿言”这个名字的时候才微微动容。
阿言是他的师姐,郑三阳唯一的亲人,郑三阳故去时曾经交待过,一定要帮他照看好郑晋言。
南宫沉旁若无人的拉了张凳子坐下,将陈眠之前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这个男人果然还像当年一样,将感情看得很重,
“师傅当年就说过,你不适合当杀手。”
陈眠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右手往外一摆滞在半空,随时准备好拔刀,
“那你还记不记得师傅说过,当一个同行同你叙旧的时候,要么是他想求你帮忙,要么是他想对你动手。”
南宫沉面色一暗,这是一个他无法反驳的事实,他的确是需要陈眠的帮助:“阿言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事了,我希望你去把她带回来。”
“阿言是天分最高的,身手在我之上,她都搞不定的人,我能有什么办法,而且你们安全部门人多势众,又有帽子保护,怎么可能会需要我帮忙,”
陈眠抽空给自己点了支烟,脸上闪过一抹嚣烈,
“师兄,下次骗人的时候,最好找个像样的理由。”
“你的身手,反应,胆量,智慧都是一等一,除了你之外,我们其他人都不肯搞定这件事。”
“她被困在民国三十年的淞沪,至多还有二十天时间。”
南宫沉面色一肃。
“南宫沉,脑子有病就去看医生,不要在我这讲笑话,”
陈眠手猛地一伸,抽出那把架子低的短刀,扳手洒落一地,发出一阵哗哗哗的响动声,
“两年前,你一枪要了我半条命,今天,老子就亲手送你去见阎王!”
他的身体在一瞬间俯冲而出,刀出如春雷乍破,苍白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时亮时暗,狰狞如阎罗。
他骂的是南宫沉,刀身却横扫那位一直没说过话的老者!
南宫沉自小就怕苦怕累,身手不足为惧,陈眠十分确定,他最大的依仗就是这位老者。
“嗯?”
“见鬼!”
短刀越过南宫沉的头顶,呼啸而出,夹着凄厉的风声斜地里扫向老者腰身,眼看就要破开老者的衣物。
陈眠却没由来的突然感觉手腕一疼,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紧紧钳住动弹不得,这近在咫尺的一刀,竟是怎么也砍不出去。
“好快的刀,好犀利的反应,摆平淞沪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叔,送他去民国三十年的淞沪,我太了解他了,他不可能对阿言袖手旁观!”
南宫沉吩咐一声,再之后,陈眠便眼睁睁看着一股黑潮自老人身后涌出,直至将自己吞噬。
……
……
陈眠明明踩在地上,却离奇的有了一种失重的感觉,四周的黑潮里藏有无数的羊皮纸书卷,只是上边仿佛盖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本来面貌。
猩红色血雨自墨色穹顶洒下,一颗冷如坚冰的血滴准确无误没入陈眠的眼眶,而在这诡异场景中,他突然看到一个黑衣女子手持长剑脱离书卷,从黑潮中走了出来。
古装女子向陈眠伸出了手:
“欢迎你,传奇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