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基说着,抬起娜埃玛已经变成肉条的手臂,啧啧叹道。
“好歹是世界上第一位吸血鬼给你的初拥,身体素质竟然这样孱弱。”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并不是人类的鞋子与地板碰撞的声响,而是更加沉闷的肉垫与地板碰撞的声音。
是托克西德。
埃斯基转头望去,果然是那个超过一米九的暴风鼠。
隔着白色的罩袍与破损的钢甲,托克西德带着满身的血腥味,抱着几本发黄的书本走到了他的主人的身边。
“是这个吗?主人。”
工程术士取过其中一份,随意翻开,立刻就放了回去,那上面没有纳加什的意志。
“不是,这是他们的研究笔记。”
“正主在哪呢?”
说着,工程术士的瞳仁移动向了娜埃玛。
“总不能是被她随身带着吧。”
亚麻籽尚且没有来得及将工程术士的意思翻译过去,托克西德就打断了埃斯基的兴致。
“那里还有一些没有反抗的雌鼠人类,也许您可以去看看。”
“是吗?”
工程术士的眼中带有一丝不快,但还是用爪子轻柔地提起娜埃玛的脖子,将她提到空中没有造成更多的伤痕——唯一的治疗手段,生命之风并不能对吸血鬼起作用,埃斯基正避免把她弄坏。
“好了,东方来的女人,去见见你的同僚,怎么样。”
那些女祭司所在的位置,距离内殿并不算太过遥远,仅仅是经过一条不到百米的走廊,以及一个数十米的花园,托克西德就将他的主人领到了女祭司所在的位置。
“献给您,一份爱与永生的供养。”
女祭司开口空洞地说到,低下头,双手捧着一个盛满了鲜血的金杯,献给娜埃玛,就像是她身边的埃斯基不存在一样。
甚至,她似乎都没有发现,娜埃玛已经没有可以接过那杯子的双手。
“她怎么回事,这些伺候你们的祭祀,不该是这种才对。”
“主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反抗的。”
“那些反抗的,在那里。”
工程术士看着地上那些惨死的,或是凡人,或是吸血鬼的雌性,绿色的双眼向着托克西德身上望去。
中碳钢制成的盔甲上,在腰部,肘部,大小腿,都出现了严重的破损,其中好几个,都是看起来被锐器直接破开的创口。
“武艺不凡啊,托克西德。对付这些东西,我还以为,你会像上次那样,丢点什么,毕竟你不会法术。”
工程术士夸赞着自己的部下,在对方低下头之前,伸出爪子扶住了他的下巴。
“不过,这的确是我的疏忽,你不该和那些玩意儿一样用中碳钢甲的。”
“凡铁的盔甲,只能抵挡凡铁的伤害,回去以后,我会给你一副新的盔甲。”
埃斯基想到了前书记员带来的那批矮人金属,葛林姆尼尔,不过,立刻就打消了念头,这东西给托克西德,还是在异想天开。
铸造堕落之刃的材料,可不能这么浪费。
“说说吧,吸血鬼,她们怎么回事。如果你不想你的女王看到她的花园也坏掉的话。”
工程术士开口道。
“吸血鬼,无论前一天喝掉多少血液,第二天醒来都会口渴。所以,我们才需要她们。”
娜埃玛低头靠近这个女祭司。
“但她们大都真的以为,自己是在侍奉古老的诸神。尤其是她,所以她选择遗忘了过去,成了献上这份‘供养’的机器。”
“也就是说,我不能从她身上得到我想要的。”
工程术士手中闪动着绿色的闪电,只是,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娜埃玛的神色,这份魔法能量又被重新填充进了工程术士体内的法力池。
“你想要我杀了她?为什么你以前不动手?”
埃斯基想了想,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好吧,是我蠢了,在那种统治结构下,女祭司不能随便去死。不过,都到这里了,你还是不打算交出纳加什的遗产吗?”
他蓝紫色的双眼上上下下盯着这个女人,却没有发现任何对方正在调动魔法能量的迹象,那就没有翻盘的可能。
“你是邪恶的生物,是能威胁到她的,邪恶。”
娜埃玛义正言辞地道,嘴里丝绸之国地语言,就像是刀刻出来地一样。
“好的,我们什么都不用说了。进去呆一会儿吧。”
工程术士恼怒地笑了,毕竟,他的确不会杀了这个女人,右爪抬起一个蓝色的平面,从上到下一闪,娜埃玛立刻被整个吞了进去。
这时候,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已经在一旁的巫灵走了过来。
“我拷问过那边的猴子了,你要的那些书,被带去了一个叫神庙的地方,这里的人,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那东西了。”
工程术士眉头瞬间紧锁。
也就是说,这次的行动,还是太鲁莽了。
不顾与对方直接碰撞的风险,埃斯基再次打开了深度魔法视域。
蓝紫色的视域下,那青黑的颜色与金色,已经到了皇宫之外。
埃斯基举起双爪,嘴里呼唤着艾吉尔,蓝色的平面再次扩展到了三米见方。
“你们也进去,我一个人会会他们。”
就在宫门之外,用蓝色与白色装饰的车身上,拥挤地站立着驭手、王子以及盛装的女王。
任谁看,都能理解,只是紧急状况。
“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入侵莱弥亚的王宫,这个愚蠢的法师,还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
战车之上,驭手笑着开口,试图让这种氛围变得轻松一点。
王子却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语,双眼紧盯着和刚才完全没有变化的皇宫。
“不,这里给我的感觉,不对劲。”
太安静了,一点声响都没有,甚至连虫鸣都已经不存在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宫门突然从里面慢慢地打开。
一个通体白毛,双眼发着绿光,四爪与尾巴粉色,而尾巴上还带着鳞片的,如同人类一样站立的老鼠,或者说是,鼠怪,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