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恩说的，就是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了。

在他的描述中，祝玉欢当年是跟着他的师父杨同兴学戏，虽然没有童子功，接触戏曲的时候，也已经十七八岁，按理说是晚了。

但杨同兴很欣赏他的悟性, 本有意收他为徒的。

谁知道，学了半瓶水的祝玉欢，跑去参加了央视的歌唱比赛，用的是通俗加戏曲的方式，一时间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老恩师十分恼怒，认为他玷污了戏曲艺术, 等他参加完比赛回来, 直接拒绝他进门，更是断了师徒的情分，一直到去世那一刻都没有原谅他。

“原来是这样……”

陈琦听完后，顿时对祝玉欢戴上了有色眼镜，“这么说来，他还真不太像话。”

“可是，祝玉欢现在的路线也不是错的啊？”

张佳丽却有不同见解，“就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他的出现启发了一大批流行音乐人，现在国风戏腔已经成功挤入主流，而且早在他之前，就有港台的音乐人在流行歌曲中加入戏曲元素，包括谭忠伦，赵年岱这些巨星教父，当时的市场就极受欢迎。”

“你别这么说。”

陈琦此时已经站在了孔令恩的身边，吐槽道，“毕竟气死了老恩师, 这在过去属于大逆不道。”

“据我所知，祝玉欢寻访过很多戏曲名师, 对这些老前辈也十分的敬爱，不像是这样的人，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佳丽再度为祝玉欢开脱。

“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早就被曝光了，还能有现在这样的好名声？”

“那是时候未到。”

“陈导，您怎么就这么笃定，孔院长说的就是真话呢？”

“你什么意思？”

孔令恩一听这话，怒火中烧，不顾形象的直接坐起身来，怒瞪着张佳丽。

“我的意思是不能听信片面之词。”

张佳丽也不惧怕，“孔院长，您说的要是真的，一定对他恨之入骨，不可能待见他，自然也不会让人去请他来，所以我据我观察，您刚才说的话，都不太像是真的。”

“怎么，我还能骗你不成？”

孔令恩喝道，但心里已经有些虚了, 当即又辩解道, “我叫他来，就是为了跟他当面对质。”

“那就更没这个必要了。”

张佳丽笑笑，“我们又不是媒体，而且刚才我看您笑得挺开心，也不像是要对质的样子，所以这事儿啊，我出了这个门就当没听说过，反正也经不起推敲。”

一旁的陈琦已经是沉默不语。

他被张佳丽说服了，也恍然间觉得，自己有些情绪化，被孔令恩带偏了，事实到底什么样，确实不能只听片面之词。

……

楼下。

休息室。

“那小子还没走？”

看到应薇雨进来，路阳问了句。

“没有。”

应薇雨无奈道，“就跟站桩似得，一直盯着我们这边。”

“当年就是这样。”

祝玉欢表情愤怨道，“七八个壮小伙堵着门不让我进去，也造成了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别难过。”

路阳劝慰道，“他老人家看到您现在的成就，在天之灵肯定会欣慰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