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将军呆呆傻傻后退一步,就见大贼勾一勾手指头,把他站着的那块玉砖给撬走了。
许是见他神色过于呆滞,那大贼想了想,把这块玉砖截出一块玉牌来,递给他,道:“见者有份,见者有份。”
龟将军拿着这块玉牌,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宫梦弼笑了一声,道:“走!”
他抓起婺江水图,甩着大袖朝宫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龟将军都能感受到他的愉悦。
除了宫门,龟将军才缓缓醒神,道:“上仙,婺江水图乃是镇水神器,万万不可轻动。此物乃水神所掌,你若是动了,必然要被他知晓。”
宫梦弼道:“放心,我这是防止他狗急跳墙,拿婺江和金华城陪葬。”
宫梦弼侧过头看着他,道:“你退下吧,若是有人问起,尽管推脱给我就是了。”
龟将军摇了摇头,道:“我重伤未愈,一直在洞府养伤,不曾到水府来。”
宫梦弼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走入重重叠叠的烟云之中。
宫梦弼走到镇龙鼎前,那老嬷嬷已经完全不能动,化作原形,乃是一头猪婆龙,被镇龙鼎压得喘不过气。
见到宫梦弼,便咒骂道:“奸贼,你不得好死!等大人回来,一定剥了你的皮!”
宫梦弼把婺江水图扔进鼎中,道:“我现在就想剥了你的皮。”
那猪婆龙便顿时言语一窒,不敢再呛声,而是苦劝道:“水月上仙,你和我家大人无冤无仇,何必要害我家大人?”
宫梦弼奇道:“我何时害了你家大人?我还苦劝他不要攻打金华城,他就是不听,怎么是我要害他?”
猪婆龙顿时语塞,片刻后又道:“你可知我家大人是何出身?”
宫梦弼道:“这我怎么知道。”
猪婆龙耐心解答道:“我家大人乃是长江水神金龙大王的子嗣,你害了我家大人,金龙大王不会放过你的。”
宫梦弼眉头一跳,耻笑道:“你敢拉金龙大王的旗子,若是金龙大王真的在意他,又怎么会多年与他不曾见面?”
猪婆龙支支吾吾道:“我家夫人是金龙大王的爱妃,每年大人生辰都会遣人送来珍宝……”
宫梦弼叹道:“想必是慈母惦记着儿子,背着金龙大王做事吧。”
猪婆龙咳嗽一声,道:“虽然我家大人不为金龙大王所喜,但怎么也是他的血脉,不会不闻不问的。”
宫梦弼敷衍着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那就请金龙大王跟钱塘君说情去吧。”
猪婆龙顿时脸色一变,道:“跟钱塘君有什么关系?”
宫梦弼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家大王屡犯天规,如今更是率领水兵攻打金华城,坏了神人正道,婺江归属钱塘君管辖,钱塘君此刻必然已经来问责了,怎么就跟钱塘君没有关系?”
那猪婆龙顿时瘫软在地,哭嚎道:“完了!全完了!”
宫梦弼笑眯眯问道:“让你家夫人请金龙大王来说情便是,怎么也能救他一命。”
那猪婆龙呼天抢地:“钱塘君这凶神,金龙大王都不敢顶撞他,怎么救得了啊。”
宫梦弼笑了一声,把镇龙鼎挪开,那猪婆龙转身便想逃,被镇龙鼎牢牢摄住,镇在鼎中。
镇龙鼎在宫梦弼手中越变越小,如同一尊小巧的酒爵。
“救不了,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