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向早起的苏轶昭破天荒地起晚了。
“哎呀!少爷动作快点,马车已经在等着了。”侍方看着已经用完饭食的苏轶昭,忙不迭地催促道。
“那不得等口中的饼下了肚?用食可不经催啊!”
月容看着嘴里还在嚼着的苏轶昭,心疼得连忙递了一碗茶过去。
“再不走可就要迟到了!”侍方说完就背起苏轶昭的书包,快速往外走去,苏轶昭也紧随其后。
“这早上,跟行军打仗似的,少爷也太赶了!”月秋上前收拾碗筷,忍不住抱怨道。
“老爷昨儿留少爷到亥时正,平日里这个时辰,少爷早就睡了。”
月容也有些不满,明儿不是一样能学?
“怕不是老爷觉得无聊,让咱们少爷去陪着解闷吧?”月秋冷哼道。
月容闻言顿时呵斥了一句,“不可妄言,咱们怎好背后非议主子?”
“昨儿留到了亥时?”老太爷穿戴完毕之后,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苏淮答道。
“哼!怕是一个人忍不住了,这几日他都在作甚?当真在读书?”
苏淮犹豫了片刻,掏出一张纸来,递了过去。
老太爷疑惑地接了过来,定睛一看,顿时怒火中烧。
“他每日就在阁中写这些?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老太爷将纸狠狠地扔在桌上,破口大骂道。
气到口不择言,苏淮也是理解的,毕竟这首诗他都没眼看。
老太爷指着那张纸,气得浑身都在哆嗦,“融酥年纪入邵华,侧看成峰玉露牙?这都是些什么?他下场难道就写这些?”
苏淮轻咳一声,不知该如何回答。
更过分的诗句,老太爷都念不出口,他怎会生出这样的混账东西来?
“小七呢?考校学问到这么晚?好好的儿子要被他教坏了,若是以后也成了他这样的二世祖,咱们苏氏还不得被他们给败光了?”
老太爷想个想,指着苏淮道:“从今日起,不许他叫小七再去温阳阁。你给我派人好好看着,若是他不仔细读书,便不用好吃好喝供着,顿顿白面馒头就咸菜。”
苏淮无语,您舍得吗?还顿顿白面馒头和咸菜呢!默默从怀中又掏出一张纸来,递了过去。
老太爷没好气地从苏淮手中抽了过来,打眼一看,发现竟然是正儿八经的策问。
笔力稍显稚嫩,还未形成风骨。再看答辩,苏锦荀立刻浑身一震,惊讶不已。
“这可不是老四的字迹。”老太爷狐疑地道。
“这是在炭盆旁找到的,昨晚温阳阁内只有四爷和七少爷动笔。”
苏淮的意思显而易见了,可苏锦荀却是不敢置信。
苏锦荀挑眉问道:“你说这是小七写的策问?”
苏淮点头,“约莫是的!”
“可我之前考校过他,他才刚刚开始研读四书五经,这策问怎么可能会?”
“昨晚七少爷不是在温阳阁待到亥时才离开吗?或许是四爷亲自教导的?”苏淮只能如此解释。
苏锦荀半晌无言,若是以他的才学来看,这篇策问的答辩无疑是稚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