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菲的哥哥,昨天你家有人和沈菲讲过电话,麻烦帮忙叫下那人。”
听到沈时钧这么说,对方似乎有点慌,沉默好一会,才道:“我弟弟是沈菲的同学,昨晚他们出去玩,我也是后来才听说,我现在要去趟刑警大队接人,那边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得去看了才知道,你要是想了解情况,不如一起去看看。”
沈菲的事,沈时钧本来不想管,但涉及到公安,必然不简单。
到底还在沈家住着,沈时钧不可能全然不顾,最终压下心头的不耐,仍是拿过车钥匙,去了趟公安局。
沈菲同学的哥哥比他先到,等在一楼大厅里,见到沈时钧进来,问了句是不是沈菲哥哥。
沈时钧回:“堂哥。”
男人连忙伸出手:“幸会,幸会。”
沈时钧跟人握了下就收回,问怎么回事。
男人亦是一知半解,含糊不清道:“好像跟一桩命案有关,我弟弟和你妹妹都在里面录口供。”
说完没多久,男人弟弟从里面走出来,身旁伴着一个女警。
男人赶紧迎上去,抬手就给了弟弟一巴掌:“叫你乱跑,爸妈的话都不听,我这还特意请假,一大早就赶来给你收拾烂摊子,以后再乱跑就别回来了。”
这一打,弟弟的脸偏向一侧,露出抹了紫药水的半边脸。
男人一看更是愣住,立马又捧住弟弟的脸,看他一边肿得淤青的眼角,急道:“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叫你不学好,叫你胡来!”
说罢,男人又要揍弟弟,女警看不下去,开口制止。
“你弟弟还真没胡来,这回要不是他挺身而出,又有个女同志要被恶人祸害了。”
闻言,男人怔住。
沈时钧脑子转得快,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懂的,走上前对女警道:“沈菲在哪里?我是她堂哥,来接她回家。”
女警看到沈时钧后,目光就有意无意落到他身上,见他主动来问,立马道:“你是她哥哥,那正好,她是受害者,又是唯一见过犯人正脸的证人,我们需要她的口供,但她一直不配合,不是尖叫,就是哭,”
见男人面色越来越沉,女警忙澄清道,“你别担心,她受了些惊吓,但人还好,没受到严重的伤害。”
这时,不作声的弟弟道:“菲菲衣服被撕破了,沈哥给她带件衣服吧。”
沈菲身上披的外套,是他的。
沈时钧看向他:“这次多谢,不过以后再要玩,最好是天黑前。”
“是的,听你沈哥的。”哥哥摁着弟弟,要他好好道个歉,把人家姑娘那晚带出去,活该被揍。
二人走了后,就剩沈时钧,女警问他要不要进去看看沈菲,沈时钧说他先回去一趟,给沈菲带件衣服。
回到沈家,等候多时的忠叔第一个跑上前问。
沈时钧却叫来白婶,让她去楼上装件沈菲的衣服下来,再准备些吃的,他要送去公安局。
忠叔听到公安局,心头更是一紧,颤着声道:“菲菲没事吧?”
沈时钧摇头:“还好。”
或多或少被欺负了,但应该没到最后,这些都是证据,要真实记录,女警不可能为了女孩子的声誉而说假。
忠叔松了口气,连忙叫白婶把东西都准备好,给人送去。
白婶把收拾好的东西递给沈时钧,又叫来白瑜,叫她跟着时钧一块去。
“菲菲一个女孩子,遭遇那样的事,肯定很难受,时钧又是大男人,有些话也不好说,你去陪着菲菲,帮她打点一下。”
撇开沈菲不讨喜的性子,于情于理,白瑜确实要走这一趟。
不过庆幸的是白瑜昨晚没答应沈菲出去,不然两个女孩子,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恐怕又是另一个结局了。
思及此,白瑜亦是心有余悸。
车子平稳行驶在路上,沈时钧透着后视镜,看着格外沉默的女孩,她在想什么,他多少能猜到。
“到了那里,沈菲要是发脾气,闹起来,你直接出来,别管。”
沈时钧在国外生活的那些年,遇到的事只会更杂,更乱。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任性妄为的人,就该受点罪,吃过苦,才知道怕。
白瑜听后仍是沉默,没有回应。
过了好一会,白瑜才道:“沈叔叔他们,该怎么说。”
纸包不住火,就算公安局不往外透露受害人信息,可家里人瞒不住。
郑秀萍护女心切,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对此,沈时钧只有四个字:“如实告知。”
女警见男人回来得快,还带了个漂亮女孩过来,面上的笑容转淡,把他们带到里头的一间房,打开房门就先走了。
房里没开大灯,一张四方桌,桌上亮着台灯,沈菲趴在桌上,好像睡着了,但听到开门声,又一下子弹起,嘴里惊恐大喊别过来。
“看清楚,是我们。”
沈时钧不高不低的一声,沈菲不喊了,却是整个人僵住,身子直往后退,嘴里念着:“你们走,我不想看到你们,走啊!”
被男人撕裂衣服强吻的可怕画面反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沈菲受惊过度,这时候只想自己呆着,谁也不见。
白瑜看了沈时钧一眼,示意他别说话了,自己提着袋子走前,把袋子搁到桌上,又迅速退开。
“我们来这只是给你送些东西,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了,打电话给家里,我们再来接你。”
沈菲这样子确实可怜,白瑜撇开成见,耐下性子同她讲完,就把男人拉着离开了房间,把门带上。
二人站在走廊上,沈时钧掏出一根烟,侧着头,准备点上。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又指了指墙上贴着的禁止吸烟的告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时钧看了身旁女孩一眼,手指一松,按下的打火机又弹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