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白白不想看看小翡喝过酒会说什么吗?”
初桑脸颊上浮现出浅浅的梨涡,她不常笑,表情僵硬得厉害。
姜白有些迟疑:“我……”
楼折翡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四杯颜色各异的灵酒上:“这酒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这酒啊……”初桑摩挲着杯沿,卖了个关子,“有什么妙用,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楼折翡心中思忖,这灵酒应当对身体无害,不然姜白提出要喝的时候,初桑也不会同意。
但看姜白的反应,又比较排斥,八成是这灵酒有什么古怪。
楼折翡悄悄瞥了姜白一眼:“婆婆盛情相邀,晚辈自然不应拒绝,但我一介凡夫俗子,恐难以承受这灵酒,若是身体受不住……”
“我喝!”姜白上前一步,挡住他伸向酒杯的手,“这灵酒有些奇怪的……妙处,还是我替阿翡喝吧。”
楼折翡心中松了口气:“阿白,你行吗?”
“我怎么可能不行?”姜白挤出一个笑,“我特别行!”
初桑挑了挑眉:“既如此,那你便替他喝吧,只是替也有替的说道,你得把这四杯都喝了才行。我记得你比较喜欢竹叶味道的,给。”
酒液是晶莹的碧绿色,没有一丝杂质,表面有一层莹润的光泽。
姜白接过酒杯:“阿翡,等下我要是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别嫌弃我。”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阿白呢?”楼折翡一脸无辜。
姜白扁了扁嘴:“不许骗我!”
楼折翡连连点头:“……不骗你。”
别废话了,赶紧喝吧,他都开始好奇这灵酒有什么效用了。
姜白得到保证,仰头将杯中灵酒一饮而尽。
“这灵酒酒劲儿可大,白白酒量浅,一杯就差不多醉了。”初桑玩味道,“估计等会儿有的闹腾。”
楼折翡:???
闹腾?
姜白又灌了两杯灵酒,他脚步不稳,踉跄了下:“好难喝。”
初桑面无表情,把剩下的灵酒塞给他:“难喝也得喝。”
没入口之前,闻不到一丝酒气,就这么一会儿,浓烈的酒香气就飘散开了,熏得人头脑昏沉。
可见这灵酒的酒劲儿有多大!
楼折翡去扶姜白,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用力甩开了:“别碰我!”
楼折翡懵了,姜白对他从来都是笑脸相迎,何曾有过这般态度?
“这灵酒比其他酒更烈,纵使修为高深,同饮四杯也会醉得一塌糊涂。饮酒后,会不辩眼前人,忘却天下事,狂醉多日,诉尽心中秘密。”初桑将空了的酒杯摞在一起,弯了弯唇,“故而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吐真酒」。”
楼折翡忽而有些后怕,他藏着不少秘密,若真喝了这酒,后果不堪设想。
姜白站不稳,又不让楼折翡扶,蹲下身抱着自己膝盖,蜷成一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别碰我”。
初桑从椅子上跳下来:“还以为要错失呢,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百年难得一遇的体质,楼折翡,你可知我缺你这味药引,已经很久了。”
楼折翡眼底一片黑沉,装出一副糊里糊涂的模样:“婆婆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初桑伸了个懒腰,不急不慢地朝着楼折翡走来,伸手入怀中,拿出了之前取血的银针:“死人不需要懂太多。”
“婆婆要杀我?”楼折翡捻了捻指尖,一点寒芒从他掌心中升起,“你对我出手,就不怕姜白醒酒之后,没办法交代吗?”
初桑看着缩成一团的姜白,勾了勾唇:“ 白白喝了吐真酒,若是真的喜欢,又怎会推开你?”
楼折翡面色一寒,显然是想起了刚才姜白对他的排斥。
初桑不屑地嗤了声:“既然不是真心喜欢,那我便能让他彻底忘了你,更何况,只要有你这味药引,我就能炼制出他需要……那东西了!”
真是好大的口气!
无论姜白对他是什么心思,他们之间的事,都轮不到外人插手,便是要结束,也得是他亲手结束,旁人不配置喙。
楼折翡怒极反笑,区区一个落枫谷,就想让他受这鸟气?
做梦!
楼折翡拂了拂衣袖,看着初桑的眼神愈发冰冷,这人几次三番踩了他的底线,若不是看在姜白的面子上,她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而如今,也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
初桑的修为并不太高,楼折翡都不用估摸,一掌就能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