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0章 封侯,封王,封皇,字之含义(1 / 2)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首页

时隔一旬之多,纪渊再次踏入钦天监。

他抬头仰望那座九重高楼,其中蕴含着亿万道青白光泽。

两色浓烈喷薄而出,恰如巨大焰火。

即使是大日高悬照彻天京,也盖不住这道通天之柱的磅礴气势。

直似万丈大岳横空而立,用强绝力量镇压十方!

“七百六十三万道蕴……要是我能入主社稷楼,将这些道蕴纳为己有,

像白含章那样打破命格上限,汇聚更多命数完全不成问题。”

纪渊眼神火热,罕见地透出一抹强烈渴望。

只是这个念头甫一升起,他便立刻有所察觉。

右眼微微眨动,青光忽闪。

那股浸入骨髓的清凉之意倏然涌现,淹没心神。

“灭杀五贼,拔除心魔,果然有大用。”

纪渊当即心头一冷,眸光恢复平静。

然后再引动破妄】命数,照见自身。

只见那团填满贪欲的虚无念头,表面泛着艳丽色彩。

内里粘稠如油脂,扭曲变化。

“斩!”

纪渊顿住脚步,立于社稷楼下。

心神凝定,好似刀斧般狠狠砍杀。

只听“嘭”的一声,散如云絮的念头瞬间炸开,彻底崩碎不见。

“如此一来,我便不会被欲望蒙蔽心神,时刻保持清静之心。”

纪渊逐渐体会到这条青色命数的妙处,嘴角扯出一丝轻微弧度。

“来者可是太安坊的纪九郎?上次见你才是云鹰缇骑,如今却已升官百户,当真了不起!

正应了那句俗语,明珠埋于砂砾只是一时,迟早有机会焕发应有光彩。”

点点梅瓣的青白长袍走路带风,衣角翻动,赫然是此前见过面的晋兰舟。

相较于上次,这一回他态度更为热切,颇有几分恭维味道。

“晋秘书郎,咱们真个有缘。”

纪渊收敛神色,回头以对。

“上次来钦天监,便是你和邵掌殿为我引路。”

晋兰舟走近上下打量了两眼,连声感慨道:

“纪九郎……不对,如今该称纪百户了。

我在社稷楼都时常听闻你的大名,外边疯传凉国公的义子杨休,之所以死于西山围场,

正是因为跟你起过数次冲突……还有抄家万年县,以通脉二境斗败换血三境。

你如今的一举一动,可谓是牵动天京风云!”

纪渊闻言挑起眉毛,难怪敖指挥使说要雪藏自己。

准备将他调往北镇抚司的诏狱,避开汹涌暗流。

声势太盛,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像木秀于林,难免受到狂风摧折。

所以儒门才会有,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的道理。

“我如今虽是北衙百户,可明面上并未投入谁人门下,

依旧算个没靠山、没出身的泥腿子。

一次两次不断地大出风头,确实容易惹祸上身。”

警醒的念头,电闪而过。

纪渊收起嘴角笑容,澹澹道:

“那些只是好事者的夸大其词罢了,晋秘书郎切莫当真。

天京城藏龙卧虎,高手遍地,真正的天骄、妖孽层出不穷。

纪某区区通脉二境,武功低微,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晋兰舟面皮微动,似是醒悟。

年少出名却无人撑腰,明枪暗箭便紧随而至,指不定何时就会半道夭折。

于是,他颇为识趣地岔开话题:

“纪九郎说得有理,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如何想起到钦天监来?

前阵子陈灵台郎还屡次提及你的名字,念叨了好几次。

若非他晓得北镇抚司的公务繁忙,又要查桉,又要抓人,恐怕早就亲自登门了。”

纪渊似是歉然,拱手道:

“惭愧,纪某近日以来确是脱不开身。

本来之前还想向邵掌殿讨教修行古史,跟陈灵台郎畅谈玄门命理。

奈何每天都有桉子要查,都有卷宗要看,实在难得有空。

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便过来探一探几位。”

两人互相寒暄几句,边说边行,往内殿而去。

纪渊持有社稷楼的灵台郎玉牌,而且又是少见的阴德之人,与练气士眼中的凡夫俗子不同。

加上他北镇抚司百户的身份作保,晋兰舟很是放心,毫无顾忌给对方带路。

“对了,陈灵台郎的谢顶之症,可有所缓解?

此前我答应他的那桩事,还未完成。

今日正好有空,不知道他能不能抽得出身。”

纪渊踏入内殿坐定之后,似是想起什么,忽然问道。

那位饱受秃头之痛的灵台郎,由于注解元天纲的《天髓法,曾经向他发出邀请。

打算请上一位秘书郎、一位挈壶郎,专门为自己相面、摸骨、断命。

当成参考标本,好好研究。

“纪九郎来得不巧,陈灵台郎已经告假两三天了,这段时间都不会到钦天监点卯。”

晋兰舟笑容古怪,嘴角微微抽动,像是极力忍耐。

“为何?”

“纪九郎有所不知,自从你上次提及我的乙木灵根,可以加快药草植物生长,兴许也可作用于毫毛发丝,陈灵台郎便老是让我对他施展道术。”

“这一招没用?失败了?”

“那倒不是,只能说成功了一半。我的乙木道术确实可对人体毫毛生效,但却无法随意控制,只令头发生长……”

晋兰舟嘴唇嗫嚅,目光飘忽,似是不太方便明说。

“人体毫发……那你的道术施在何处?莫非是胡须?或者汗毛?”

纪渊心中疑惑,继续追问。

“九郎莫要多问,反正陈灵台郎如今无法下地,走路困难,难以外出见客。”

但晋兰舟连连摇头,含煳道:

“据说他两腿之间,如同野草疯长,黝黑成片,脚步蹒跚……只能躺在床上时刻修剪……估计道术的作用还会持续个一两天。”

纪渊两眼微睁,脸上浮出一丝明显的惊诧,迟疑道:

“那我改日再去拜访陈灵台郎……但愿他人没事。”

真是没料到,用道术生发还有这种风险?

心疼陈灵台郎,这一次是彻底名声不保了。

两人说完这段意外的小插曲,晋兰舟腰间所系的玉佩发出清鸣。

此是钦天监练气士的传信之物,他忙拱手起身:

“楼中传唤,恐有吩咐,恕我不能久陪。

九郎你尽可在内殿随意走动,或者去观星台赏景。

有灵台郎的玉牌,钦天监内多半地方,皆能畅通无阻。”

纪渊颔首,望着晋兰舟匆匆离去的身影,轻轻垂下眼帘。

他今天寻机来到钦天监,本就不是为了叙旧。

此前,自己查抄万年县的时候。

因为斩杀奇士门徒余东来,莫名在凭风楼引起血神注视。

获得两份恩赐的同时,勾动域外的虚空投影侵袭心神。

若非一道金光神人凭空出现,当场打灭那道化身。

纪渊也不好说下场如何。

他清楚记得,那位神秘莫测的金光神人,离去之前抛下过一句话。

让自己有空到钦天监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