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秋予以回礼,再抬眼,渔舟已经向江面中央驶去了。
待到渔舟只能隐约看到轮廓时,许知秋晃动手中的鱼笼,轻笑道:“这船家当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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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午时,许知秋才回到二叔家的院子里。
婶婶对于自家侄儿总是不见踪影已经习以为常,是以看到他从外边回来也没觉得惊讶。
只是目光被鱼笼里的两条大鲫鱼吸引,片刻也移不开。
许知秋将鱼笼递向婶婶,说是从外面买来的,婶婶也没有怀疑,只是说了句胡乱花钱。
实际上却并没有花钱。
许月瑶这丫头出奇的没有缠着许知秋,可能是先前因为某些事情犯了错误,被婶婶教育了一番,此刻正蹲坐在屋檐下,噘着嘴,哭着脸,谁也不理,就是许知秋过去安慰也没有效果。
许知秋没得办法,只好等小丫头气消了再去找她。
回到自己的屋子,许知秋也没有浪费时间,盘坐在床榻上开始冥想,意识随着自己的操控再次进入未知之地的小木屋里。
那块放置在货架最上层的铜镜显示着“壹佰伍拾”的字样。
他看了眼铜镜,接着又来到货架前浏览,尽管货架内的物品不多,而且兑换的数额早已铭记于心,可还是忍不住来回看几眼,就像以前小时候买不起零食却仍是在柜前徘徊一样。
“永夜长剑需要肆佰才可兑换,现在还差贰佰伍拾……”
“丹药倒是壹佰就可兑换,只是这样就要将延长兑换长剑的时间……”
“唉,还是再忍忍吧。”
许知秋在内心挣扎一番,最终还是放弃了兑换丹药的念头。
对于一个剑修来说,什么都没有剑更有吸引力。
意识退出小木屋,许知秋开始专心吐纳,有时间就修炼,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傍晚,二叔许安山回到家里,婶婶将鱼汤,笼饼、以及昨日就卤好的猪肉端进房间,接着又出声招呼了许知秋一声。
许知秋走进正厅,看到二叔和婶婶早已为他盛好饭坐下,许月瑶则是还在耍脾气,埋着头,脑袋都快插入饭碗里了,一个劲地用筷子使劲扒拉,似乎有说着不尽的委屈。
二叔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便问道:“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
“还能怎的,皮痒了呗。”
婶婶放下筷子,怒道:“这妮子今天胆子大着呢,竟用我的口脂和傅粉给阿黄化妆,气死我了!”
给阿黄化妆?许知秋有些意外地抬动眼皮,也是没想到堂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难怪婶婶会生气,那些口脂和傅粉可不便宜,婶婶用得时候都很节省。
二叔听到是这么回事,原本想要帮小女儿说话的心思顿时没有了,憋着笑专心啃着手中的鱼骨头。
许月瑶没吭声,委屈巴巴地抬头看了许知秋一眼,似是在问:大哥怎的不帮我说话。
许知秋注意到了小丫头的眼神,不过却装作没看见。
过了会儿,婶婶吃完碗里的饭,又拿新碗盛了些鱼汤和鱼肉,对着许知秋说道:“伯鸾,你去把这碗鱼汤给隔壁新来的住户送去,今早瞧见就他一个老头子,也是怪可怜的。”
许知秋双手接过还有些滚烫的鱼汤,但却并没有起身,而是把鱼汤放在了自己桌前。
“婶婶不用操心,那老丈已经搬走了,这鱼汤还是留着我们自己喝吧。”
“搬走了?”婶婶愕然,语气中掺杂着难以置信。
今早才搬来,不到一天就又搬走了?
“嗯,搬走了。”许知秋面色如常道:“我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隔壁老丈收拾东西离开了,就上前问了一嘴,他说是不住了,至于原因倒是未说。”
“嘿,这人怎的如此奇怪?”婶婶不能理解。
这个时候,许月瑶突然插嘴道:“定是娘亲包的笼饼太过难吃,所以把人家给吓跑了!”
婶婶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