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他乡为异客。
能在南城,再遇宋兄,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而且,两人还在一个班。
以后上下学,有了宋兄的陪伴,便不会孤单。
只是,却没想,宋兄竟因他而落泪,或许是远离故乡的痛苦,再遇彼此,情到深处,泪水落下,王诩能体会宋时文这种感受。
他轻轻拍着宋时文肩膀,轻声安慰。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别哭了!以后你不会孤独了,咱俩一起上学!”
“别哭了!知道你想我!”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宋时文哭的更厉害了。
他突然猛地一把甩开王诩,“滚你大爷的!”
然后,便哭着跑出教室。
教室安静一片,老师学生都是一脸疑惑。
王诩轻轻叹口气,向众人解释,“宋兄与我同出洛大,异客他乡,彼此相见,他太多激动了。”
人们明白过来,心中也是佩服这段纯洁的友谊。
华南联队的第一堂课,便是去李羽文祠堂,吟诗作赋。
这算是每年的规矩。
华南地区全部的才子聚集在一起,前去祭拜李羽文老先生,这是对文坛大儒前辈的尊重,也是为了能让老先生知道,华南文坛,薪火相传,久久不息。
宋时文的情绪很低落,跟在人群的最后方。
王诩多次安慰无果,也无奈叹气,只能让他自行消化了。
王诩的内心,也着实感动。
自己见到他,只是开心,而宋兄却是激动落泪,哭的不能自已。
看来,这份珍贵情义,宋兄比自己更加看重,自己以后得更加认真对待宋兄才是。
李羽文祠堂,王诩昨天来过。
今天就是走个过场。
他走在队伍中,总感觉后面有双冷冰冰的眼睛看着他。
他找准时机,猛地转过头来。
就见那眉目清秀的男子,不屑冰冷的盯着他。
“你瞅啥?”王诩挑了挑眉头。
柳知林冷哼一声,头撇在一边。
他心中自是不服气的。
从小到大,柳知林都被誉为神童才子,多少华州文人,都曾评价他为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不管在哪儿上学,柳知林永远都是焦点。
但现在,那个叫王诩的,抢走了他的很多焦点。
他心里自然不爽。
更何况,一路走来,这些同学都在小声嘀咕议论,都在讨论着他俩究竟谁强,而依稀听到同学们的结论,大多都是王诩更厉害些。
自带老师上学,带来的还是华州大儒郑南道!
这隐隐让柳知林心中升起了好胜心。
他自幼清高傲慢,自认不凡,狂的不可一世。
人若想狂,就必须凌驾在所有人之上!
否则,狂的没有资本。
都觉得他比我强吗?
柳知林冷冷的看了眼王诩。
那就打败他好了。
李羽文祠堂。
华南联队的学生们,聚集在了祠堂的外院中。
内院和祠堂内是不能进入的。
这也是怕扰了李羽文的清净。
学生们一个个都兴奋激动极了,大家都拿着手机纷纷拍照,能来一次李羽文先生的祠堂很不容易,拍照留念是必须的。
王诩昨天来过一次。
今天,兴致不大。
他走过来,坐在低落宋时文身旁,“好些了吗?”
宋时文嘴角抽搐了下,脸色微微惨白。
王诩关切问,“你没事吧?”
宋时文捂着痛苦的心脏,急忙躲的王诩远远的。
他现在看到王诩,全身都不得劲,他早已身患’恐卫症’,估计已是晚期了。
就在这时。
丘孺桐拍了拍手,把几十位同学聚集在一起。
大家都规矩的排好队,站在两位大儒面前。
“今日,将大家聚集此地,不仅是让大家祭拜李先生的祠堂,更是对大家的一次考试。”
丘孺桐微笑着说,“李先生在天之灵,正看着我们,他也希望,华州文坛后辈,能一展才学,文坛后人才子,能源源不断涌现出来。”
“因此。”
“今日就在此地。”
“以此地为题,以七律为标准,现场吟诗!”
我的天!
原来这是一场考试!
毫无准备啊!
大家彼此紧张的互相看了眼,头都炸了。
本以为是来游玩参观的,结果竟是一场考试,还是现场作诗,这玩的也太大了!
大家顿时没了放松的心情,一个个神经紧绷起来。
谁能知道,这场考试,会不会淘汰人。
丘孺桐,“好了,就从第一位开始。”
站在第一位的,正是宋时文同学。
他本来是想站在前排,离后排的王诩远一点,结果……
我尼玛!!
宋时文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看了眼后排的王诩。
王诩笑眯眯的看着他,给自己的老乡竖起大拇指。
宋时文心态都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