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去找了不离,之后又去找了陛下,陛下答应要为他们二人赐婚?”裴秀娥激动的心口突突直跳,连日来,压在她心口的大石头被撤去,陡然轻松的感觉,让她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
老东西真是的……也不与她提前打声招呼,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其实,裴秀娥更想表达的是,她们家国公爷看着对儿子漠不关心,谁知行动起来,竟让人这般难以招架。
“马驹知道吗?”
“还不知,我才从宫里回来。”
“快!快去叫马驹!”裴秀娥红着眼眶,一想到儿子听到消息的开心样子,悲喜交加。
那小东西与他爹一样,是个痴情种。
近来总看他在人家面前上蹿下跳,人家却不搭不理的,她这个当娘的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裴秀娥刚要命人去唤秦食马,但见儿子大步流星进门,走至父母面前,扑通跪道:“马驹谢过父亲!谢过母亲!”
“哎呀呀,快起来,值得这样。”裴秀娥再忍不住抹了一把泪。
但是秦食马话还未完,“还请父亲再进宫一趟,请陛下歇了赐婚的心思,儿子不想强人所难。”
裴秀娥:“……”
秦国公:“……”
这小东西天生欠揍!他以为陛下是他什么人,可以随意支摆!
为求赐婚的圣旨,他已然豁出这张老脸,前后不到一个时辰,这小东西竟敢让他出尔反尔。
秦国公抬手就要打,手刚扬起,突然想起殷不离的话,顿了顿又给缩回去。
“说,什么理由。”秦国公怒目圆睁。
“儿子说了,不想强人所难。”秦食马又重复一遍。
秦国公突然回过味儿来,转怒为喜,“傻小子,人家心里惦记着你呢,只是畏惧人言,又怕将来在朝堂之上连累咱家,这才拒绝了你。进宫之前,为父先去见了不离,她亲口对我讲的。”
秦食马不敢相信,秦国公把他提溜起来,俯在他耳边道:“为父告诉你一个验证的法子……”
父子二人嘀咕好一会儿,究竟说的什么,裴秀娥一个字也没听见。
不多时,但见儿子兴冲冲跑了出去。
“你同马驹说的什么?”
“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裴秀娥:“……”
……
此后秦食马频频出入醉仙楼,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没几日,满京城都知道秦小公爷频繁出入醉仙楼,借酒消愁的事儿。
旁人不知什么原因,殷不离一清二楚。
她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尤其是秦食马,可躲来躲去,结果总事与愿违。
然而,无论如何她也不能任由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好儿郎酗酒伤身,自毁前程。
陛下才对他刮目相看,这个节骨眼儿上,决不能因为酗酒一事再令陛下失望。
这天,秦食马前脚进了醉仙楼,殷不离后脚跟了进去。
看着桌上醒目的大酒坛子以及沈万九苦苦相劝的样子,殷不离忽然气不打一处来。
“殷大小姐,您快劝劝秦小公爷,再这么喝下去,身子都喝坏了。”沈万九神情焦灼的望了殷不离一眼,匆匆退去。
离开之前,还不忘掩门。
“你来做什么?”秦食马眉眼清冷道:“不是说,与我一刀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