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有病吧你!”楚与一巴掌拍上周小年的后脑勺,脸登时红了,气的!
听到他恼羞成怒的咆哮,倚靠在楼梯角落的少年微微垂头,好看的嘴角勾起,眼神里的光和笑,充满经历颇多的厚重感。
他放下屈起的腿,在走廊的人过来的时候率先离开。
***
回到家的楚与一眼就能看出家里没人,他爹又不知道去哪里喝酒吹牛满嘴跑火车。
把昨天剩的黄瓜拿出来洗了洗,打开一袋大酱,又烧了水,把中午剩的饭泡在一起一口黄瓜蘸酱一口稀饭,边吃边生气。
谢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埋头气鼓鼓的人,吃着简单的饭菜,眼神暗了一下。
“楚与。”
一听这声,楚与噌的站了起来,瞪着他嘴里时候嘴里咬了一大口黄瓜,没办法开始炮轰,就瞪着一双漂亮的狗狗眼,看着他使劲嚼嘴里的黄瓜:“谢、狗子、你纯心、找、事......咳咳咳——!!”
怒火中烧,边吃边吼,终究被反噬。
楚与被噎的直咳嗽,他拿起碗发现里面没水,刚要去弄碗凉水,眼皮底下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谢荀皱着眉头:“快喝,压下去。”
“滚...咳咳——!”楚与小脸通红,拍开矿泉水瓶,要往厨房走。
我去,他爹肯定又去集市买了便宜大酱,齁死人了!
刚走一步,人就被按在桌子上。
后背先是被拍几下,又被仰面被迫按在桌子上,头仰着嘴里被塞了矿泉水的瓶口,身后是圆桌,只能手勉强撑着,谢荀一只手压着他一只手把瓶子立起来往他嘴里灌。
几口下肚,楚与喉咙终于通了。
他猛的弯腰又咳了几声,起身就给了谢荀一拳,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谢荀的肩膀上,谢荀后退两步:
“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
“多管闲事。”楚与声音没有太大,还有点发懵刚才把谢荀打了?
他是傻子吗竟然没躲?
还是自己拳风这么厉害了,躲不过去?
因为打了人家一拳有点不占理,楚与眨巴两下眼睛强行找台阶:“你来我家干嘛?”
“借下盆和抹布。”谢荀边说边走向洗手池:“楚叔把隔壁偏房租给我了,我打扫一下。”
他拿着扫把和脸盆出来的时候,楚与还是懵的。
前几天确实看见他爹把偏房杂物搬了出来,也说了一嘴这房子租出去,正好够他学费。
他还寻思谁租这种摇摇欲坠的偏房干嘛,村里房子多,每家每户都闲着好多偏房和库房,没想到竟真有人租。
还是谢狗!
楚与回神,一脚踢开凳子跟了过去:“谁说租给你的?多少钱我退给你,你哪来的哪去,我家不欢迎你!”
谢荀回头看他:“交了一年房租,楚叔叔拿走了。”
楚与不动了。
别说一年,一个月的房租他能凑出来,再多一个月都没有。
怪不得他爹这几天天天夜不归宿喝的高,感情是拿了钱得瑟飘了!
什么人啊,有没有点尊严啊!
这可是他老婆后找的男人的儿子,就是饿死也不应该拿人家一分钱啊!
楚与都不知道现在该骂他那个不争气的爹,还是骂谢荀有病那么多地方不住偏住这,明知道他俩不对付,还往眼皮底下凑,摆明就是故意的!
行!
我看你能折腾啥!
楚与转身回屋,把门摔的咣咣响,险些摇摇欲坠。
谢荀看着风风火火的人,笑了。
楚与进屋后就跑到卧室扒拉开窗帘一角,脸趴在上面眯着一只眼睛看偏房的动静。
谢荀打扫完地上的灰尘,转身的时候看见对面窗帘一角上隐约的暗影,嘴角微微一勾,回房间的脚步突然停了一下,从阳台的包裹里拿出一袋东西,然后走向旁边一个木头搭建的小腿高的棚子,掏出东西往里面扬了扬。
猫在窗口边角屏息一直注意敌情的楚与登时激动的跳起来冲出去:
“谢狗子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给我崽子吃的什么?投毒是吧?人赃俱获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他跑过去一把抓住谢荀的手腕,弯着腰往木笼子里看。
五只半大的小鸡正在那欢快的啄着什么东西。
谢荀一愣,他看看被抓住的手腕,皮肤处透着滚热,弯下的腰露出半截白皙的腰,那是当年他怎么躲,都躲不过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