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安阳县县衙,停尸房。
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但依旧让人感觉到几分阴森的冰寒。
“看情况,章成已经死了十多天了。”刘仵作缓缓合上了白布。
一旁牵牛脸色十分难看,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昨晚自己一直和谁在一起?
难道是鬼不成?
“小牵大人,你可要注意一些,最近奇怪的事情频出,已经死了不少捕快了。”刘仵作叹了口气道。
牵牛沉吟了片刻,问道:“刘仵作,你在县衙也有数十年了,经验丰富,这是否是鬼怪在作祟?”
刘仵作是县衙老人,而且和知县走的很近,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东西。
“鬼怪吗?”
刘仵作神情也是微微一凝,随后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尤其是你们这类快班捕手,最容易招惹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不过以往这些鬼怪很少出现,即使有,知县大人也会上报朝廷,或者请天青宗高人处理。”
“但近来朝廷上边似乎很忙,对于王知县的上报皆是自行处理,而道门高人更是音信全无。”
县衙人手一般分为三班,这只是粗滤的划分。
站班皂隶:维持警戒,秩序,审判时站立大堂两侧,维持纪律,押送罪犯,执行刑讯及笞杖刑。
捕班快手:简称捕快,主要县官奔走驱使,侦缉密探,平时巡夜,有事执行传唤、拘捕,快班多选精神机警,手足便捷的人充任,牵牛便是一个快手。
壮班民壮:负责把守城门、衙门、仓库、监狱等要害部位。
而检验尸、伤的仵作,巡夜的更夫、看管仓库的斗级库丁,以及报时的钟鼓夫、养马的马夫、烧饭的伙夫等等衙门勤杂人员,这些人都则称为衙役。
“等到朝廷玄阴司的高手到了,可能就会好很多,我先去向师爷和知县报一下情况。”刘仵作说完,收拾好箱子便离开了停尸房。
牵牛也是不敢停留,准备前往案牍房,查看一下章成调查的案子。
他总觉得章成的事情不简单。
“让让!让让!”
就在牵牛向案牍房走去时,几个民壮抬着一具尸体向着县衙内走来。
尸体脸色发青,面孔狰狞,双眼,鼻子,耳朵,嘴巴都流淌着鲜血,十分可怖,让人不禁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不是王捕快,他不是去调查裁缝铺的案子去的吗?”
“这是发生了什么?”
.........
周围快手看到那尸体都是一惊。
这尸体也是一个捕快,名叫王庆。
“就是调查那个案子死了。”抬着的一个民壮叹了一声,随后看向了牵牛,“小牵大人幸好没有前去,否则今日抬回来的就是两具尸体了。”
“很有可能是同行的报复,这些人也太嚣张了。”有个捕快猜测道。
牵牛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颤。
大前日裁缝铺的掌管来报案:
县衙在菜市口刑场,砍了个牙婆,没人敢收尸,就扔在大街上,打算第二天,送到老坟岗埋了。可当晚,城南裁缝店掌柜就听到外屋有响动,他也不敢出去看,天亮一看,装针线的笸箩没了。这时门外有人叫他,说掌柜的针线笸箩就在外面?他出门一看,只见针线笸箩在地上扔着呢,不远处,是被斩首的尸体,只见脑袋和身子,都缝上了,有人谣传说死人想要将自己的身躯缝合想要活过来.......
当时师爷派遣王庆和牵牛两人去调查此事的,但牵牛因为身体不适并没有前去。
近来会大肆抓捕这些牙婆,都是因为这几年来安阳县婴孩接连失踪,这已经成为了有名的悬案,调查了几年都没有丝毫线索。
这些失踪的婴孩,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直到最近差到了一些牙人贩卖失踪的婴孩,这一桩悬案才算棺盖定论。
“咕咚.....”
牵牛咽了咽口水,看着死状凄惨的王庆,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当时他和王庆一起去调查此案.......简直不敢想象。
“这太他娘的吓人了.......”
章成,王庆的事件,给与了牵牛巨大的心理冲击,他都不知道如何来到了案牍房。
翻开了章成调查的卷宗:
数天前,安阳县大族柳氏族人报案,在张家后院枯井中发现三具尸体,已经腐败,认不清面目。
当时章成便前去调查,但一连去了数天都没有音讯。
“章成此事,总觉得有些不太妙,难道我也被缠住了,这件事莫非和张家有关?”
“对了昨天声音,百鬼图录,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