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州离京城山高水远,即便走官道也需半月有余。
当年,秦凌霜让叶依依生母前往清心庵,就是不想离得近让她有回来的机会。
叶依依刚收拾好细软,秦凌霜差人过来传话:“夫人说五小姐性子刚烈,路上吃不了亏,所以便不派人护送了。”
听了这话,叶依依倒是觉得一身轻松,秦凌霜若是派人护送,定然会一直监视她,如此,她可是自由了。
午膳过后,叶依依便出发了。
叶文远和秦凌霜够狠心,连马车都是让她自己租。
叶依依坐在马车上,想起刚从满月霜回府的那个晚上,叶文远说她一个姑娘家住在客栈会坏了名声,此刻却让她和簪儿长途跋涉前往陇州,难道就不怕坏名声了?
她突然就明白了做庶女的心酸。
“小姐,夫人就这样让我们去陇洲羌城,难道不担心小姐半路跑了?”簪儿说道。
被告知无人护送的那一瞬,叶依依也有过这个疑问,可她很快便明白了,在秦凌霜的眼里,她是那个思念生身母亲的原主,有了这大好机会的去陇州见生母,自然是不会逃的。
“可能是她脑子缺根弦。”叶依依如此跟簪儿解释。
白天的时候,天气还算不错,到了傍晚时分,刮起了大风,迷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奇怪,春天风大正常,怎么这个季节还刮这么大的风,邪门儿。”叶依依唠叨了两句。
“二位姑娘,有人拦路,模样着急像是找人。”车夫突然停下马车说。
簪儿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拦车的人,扭头对叶依依道:“小姐,是我家中哥哥,怕不是我母亲的病又重了。”
“那你赶紧下去问问?”
簪儿下了马车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红着眼睛掀开帘子哽咽道:“小姐,我母亲突然病重,怕是时日无多,奴婢……”。
不等簪儿说完,叶依依立刻将簪儿的包袱拿来扔到簪儿怀里,“你赶快回去尽孝,陇州我自己去便可。”
“这……这怎么可以,您总得有人照料。”
“行了,你只管走就是,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
几番推辞犹豫,簪儿还是跟着哥哥回去了。
这一来,叶依依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等风小了,叶依依让车夫赶紧赶路,就近找一家客栈休息。
说来也是幸运,马车刚在一家略显简陋的客栈门口停下,天空便下起了蒙蒙细雨。
叶依依大致也知道车夫这一行艰苦,多数会随便找个地儿将就一晚上,所以她便特意让店家给车夫也准备一间客房,为此车夫连说了好几次谢谢,还说她将来会找个好人家,一生无忧。
晚膳过后,叶依依看到客栈后院养了一只羊,店家正在那里挤羊奶,她顿时来了兴致,一路小跑到店家跟前,“老板,你这羊奶卖吗?”
“姑娘这是没吃饱?”
“那倒不是,我就是挺喜欢这羊奶。”
店老板为人倒也爽快,“姑娘喜欢喝,那便送你了,稍后我让人煮好送到姑娘房里。”
“不用煮了,生的最新鲜。”
“那可不行,万一喝坏肚子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