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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吟秋觉着有些不对劲,自言自语的,跟说绕口令一样:

“为什么我不喜欢凌越就好?”

“我喜欢凌越会影响你什么吗?”

“我不喜欢凌越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吗?”

季吟秋说到这里,眼睛逐渐睁大,她慢慢抬头看着望舒。

望舒自知失言:“额,不是那就好,我是说……挺好。”

“胡说!望舒啊望舒,你一个语文这么好、作文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措辞失误!”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

“你,”季吟秋拼命压低声音,却因为太过兴奋而显得声调十分奇怪,

“喜、欢、凌、越!”

听到自己的隐秘心事被别人揭露出来,望舒心慌得像是连喝了十杯高浓度咖啡,身体有些部分已经不受控制了。

比如耳朵,红得像是小米椒。

“天哪,天哪,”季吟秋拍了拍手,颇有些美梦成真的模样,“你们两在一起,那孩子肯定巨好看!”

“怎么样,有兴趣以后把他/她送到娱乐圈玩玩吗?”

望舒对她一日千里的脑回路简直叹为观止,这才说了几句话,都开始给孩子做职业规划了:“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又不喜欢我。”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季吟秋对望舒从来都是盲目相信的,“我来找证据!”

“我就不信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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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们吃完早饭到达教室,凌越和徐亦鸣已经到了。

“早。”

“早啊。”

昨天两人在校门口聊到那句,之后沉默分开,第二天再见双方似乎还是有些不自然。

望舒疑心凌越是不是喜欢季吟秋,自己昨日险些戳破他的心事,所以他才是那副表现。

这不能细想,一细想心就像是被泡在了自家酿坏的米酒里,又酸又辣,毫无甜味。

她干脆努力抛却杂念,跟着老师上课的节奏,埋头认真记着笔记,不让自己瞎想别的东西。

没想到课上到一半,左边一支笔以熟悉的姿势横飞过来,一头撞到望舒笔记本上,翻腾了两圈,被她按住了。

她下意识扭头向左看。

凌越指着自己的笔,小声道:“不好意思,笔又被我转飞了。”

凌越刚开始转笔那一天,笔往望舒这边飞了得有七八次,但后来练熟了就鲜少从指尖掉落了,原以为他已经炉火纯青、技艺娴熟,没想到还是会失误。

望舒点了点头,把笔递给他,继续听课。

下课后,凌越出去用冷水洗了把脸才回来。

冬天的水很冷,把他的脸激起了一点点肃色的白,额前头发因为湿漉漉的,应该是用手指向后抓了一下,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优越的眉骨,跟平时柔和的他截然不同,竟显出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兴致好像不是很高,两条腿随意放着,低着头在玩手机。

没多久,薛程凑过来问他题目:“凌越,凌越,这道题目你有思路吗?”

“我最讨厌证明题了!”

他问的是最后第二十套卷子的压轴大题,在凌越望舒两人的带领下,江城一中的所有人都做到了这套卷子,整体进度是所有学校里最快的。

纵使心情不好,凌越也没有迁怒。

他把手机随意搁在桌上,抬头间,脸上的冷色已经如冬雪消融:“这题可以把2a1分成了a1+a1来写,这样后面就是一个数列,你研究看看。”

薛程快速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凌越和望舒讲题的时候只教答题思路,不教具体解法,这是经过这几天大家都知道的事。

涉及到学习,望舒插话:“这个方法到中间会卡主。”

凌越不置可否:“到那一步,根据不等式的知识,可以用夹逼法推出来。”

“那也可以,不过最开始把ma1拆成(m-1)a1和a1更简单一点。”

“殊途同归,解题思路其实是一样的。”

“嗯确实。”

他们俩语速很快,薛程一脸懵逼:“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

徐亦鸣从旁边探出头来,深有同感:“是吧,我很多时候都觉得,他们俩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讨论题目时说的话只有对方才懂,我听起来像天书。”

“对的,我总觉得他们是故意联合起来,对我进行降维打击。”

被“指责”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睛里终于都有了点笑意,昨天的那点点小芥蒂也像烟云般散去了。

望舒自证清白:“我可没有。”

凌越把桌子上的手机拿到自己面前解锁:“那徐亦鸣你给薛程讲吧,反正你也会了。”

“我要查个东西。”

薛程好奇:“查什么?”

“——如何走下学神神坛,说些普通同学听得懂的话吗?”

一时间在座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薛程打趣完伸头看了眼凌越的屏幕:“工商局?”

“什么意思?”

望舒了然,给凌越报了另一个数字:“96119。”

凌越点头,记在手机记事本上:“OK。”

“什么鬼?什么鬼?”无人搭理的薛程哭唧唧地投向徐亦鸣的怀抱:“嘤嘤嘤,他们又在打哑谜。”

“来,爸爸给你讲,”徐亦鸣安慰他,

“让他们俩过曲高和寡的二人世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