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令出,千军动。
如云的弯刀刮过一阵寒风,高速回旋着飞向袁军。显然,乌延和那楼将当初败给公孙瓒,又为速仆丸所逐的怒火发泄到了袁军的身上。
草原上的儿郎们血液和灵魂中充满了狼性,所以识英雄更加重英雄,因而也并不影响他们给公孙瓒这个昔日的仇人打工。当初乌桓败给公孙瓒,那是因为他们实力不济,他们也打不过公孙瓒,公孙瓒比他们表现的更加英雄。
但是,袁军或者说袁绍貌似暂时还不在英雄之列吧!
天际乌云含雨重,楼前红日照山明。
没有雨,但有云。没有红日,却有银月。眨眼之间,袁军头顶上的乌云终于散开,但那些由弯刀和长矛组成的乌云却化作片片银光,罩向袁军,将阵前照的一片透明。
“噗嗤!”
“噗嗤!”
令人牙酸的声音在对阵的袁军阵营中响起,那是弯刀和长矛入骨的声音,也是银月入骨的声音。
银月千里寄相思,夜色茫茫罩四周。
银月已经入骨,相思也如影随形。鞠义和韩猛麾下的先登营和先锋营固然不怕死,但他们同样惧怕相思,相思一旦入骨,就如附骨之疽再也无从缓解。
锋利的矛尖,锐利的刀锋和那冰寒的杀气,一排排钻入袁军的前胸后背、躯干四肢,带走一蓬蓬鲜血和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惨叫之声充盈于道。
不管是先登营的死士还是先锋营的勇士,这一刻他们的勇气和无惧生死的斗志也抵挡不住这入骨的相思,一排排的倒在旋风突骑的兵锋之下。
吕威璜和郭援大吃一惊,一时措手不及连连败退。
这边厢却惹急了主帅袁绍袁本初,想一想王黎和曹操如今已经将自己那兄弟打得满地找牙,而自己手掌数万大军帐下数十员猛将居然还不能将公孙瓒擒于马下,实在是屎可忍尿不可忍,额,是可忍孰不可忍!
“杀!”
袁绍长剑一挥,一声怒吼,鹤翼阵和鱼鳞阵两军尽出,在于夫罗和眭元进的带领下直插公孙瓒左侧,而雁形阵和锋矢阵剩下的万余人马则有韩莒子和蒋义渠统领直扑公孙瓒右边。其余张南、焦触以及袁绍的子侄高干、袁谭、袁熙和袁尚等人则依旧守护在袁绍的中军。
左翼,鹤翼阵和鱼鳞阵攻守皆备。
鹤翼阵在于夫罗的带领下如箭头一般奔向那楼,两翼左右包抄张合自如,机动灵活协同密切,很快就将那楼从旋风突骑中分割出来;鱼鳞阵却将尾侧的防守交给于夫罗,集中兵力,随同眭元进层层推进杀入到旋风突骑中军。
右翼,锋矢阵和雁形阵威力无穷。
雁形阵呈梯次排列,锋芒和两翼分别是几名校尉带领着上前骑兵和弓骑兵,迂回包抄,同样将乌延紧紧的围在其中;锋矢阵排成两支利箭,韩莒子和蒋义渠就是这两支利箭的箭头,他们每上前一步,旋风铁骑就将付出血的代价。
乌延和那楼刚才还在藐视袁绍的军马,这一刻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自己老眼昏花,错把冯京作了马凉。
草原儿郎和袁绍的将士仆一交锋便是舍生忘死的搏杀,一方打算杀出重围博得一命,一方却只想着为刚才阵亡的兄弟报仇。
激越的怒吼声震碎苍穹,数千支锋利的长矛和大刀同时刺出或者劈下,无情的锋刃以不可抗拒的气势插入对方的身体,任由敌人的鲜血顺着武器喷薄出来,浇灌到城下的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