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仰天一鸣,声音中无比的悲伤,众人但觉眼前一晃,一道寒风乍起,白狼已至赵云头顶。
这畜生速度还真不错!
赵云双眼一眯,身子一侧一滑,双手往前一探,躲过满是利牙的大嘴和前爪,已抓起白狼的两只后腿猛地一甩,白狼在半空中翻了两个跟头后摔在地上。
白狼再度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围绕着赵云打转。直到某一刻,突然白狼眼前一亮,那三名女子缓缓走到场中,双腿猛地一蹬一声嗷啸一个变向,竟舍弃了赵云直扑中间那名女子。
“小心!”
赵云话刚出口,那白狼忽的又是一个变向,一道闪电闪过,白狼重新飞扑到赵云眼前,赵云来不及抵挡,左手往前一横,明晃晃的腕甲搁在白狼嘴中,右手一记重拳,钵大的拳头直接砸在狼头之上。
铜头铁腿豆腐腰。
狼最硬的便是这头了,被赵云这么使劲一砸,耳朵竟然隐隐渗出一丝血迹。白狼吃痛之下凶相尽露,血嘴紧紧的咬住赵云的手腕,将赵云的盔甲咬得咔咔直响。
开什么玩笑?这是当年师尊送给我的七星亮银腕,硬如寒铁,就凭你那张破嘴也能撕破?
赵云一声冷哼翻身骑在白狼背上,双腿往里一夹,右手拳出如雨点,纷纷落在白狼头上。约莫五七下,那白狼惨叫数声,嘴鼻流血,大嘴缓缓张开吐出赵云的左手,深幽的眼瞳中凶光尽去,露出祈求之色,仿佛一只驯化过的狗一般卧在赵云腿下。
服了?
赵云一愣,那三名女子已走上前来,中间那女子朝赵云施了一礼,丹唇微启:“白狼乃是群狼之首,其颇通人性,狡诈奸猾固然胜于常人,其忠心也优于其他动物。一旦俯首称臣,则表示其将视那人为今生之主。如今这白狼放下敌意,恩公何妨起身一观?”
赵云缓缓从白狼身上站起来,见那寒铁般的手腕上已深深的印刻着两排整齐的牙齿印,甩了甩手,那白狼果然“呜”的一声,抖了抖身上的白毛,紧紧的靠在赵云腿上,温驯之极。
赵云大喜,朝那姑娘拱了拱手:“多谢姑娘指点之恩,否则赵某可就错过这般的猛兽了!”
“小女子还未来得及感谢恩公救命之恩,倒是先赚取了恩公的一个感谢,恩公若是去做生意,定然血本无归!”那姑娘嘻嘻一笑双目流彩,朝赵云一拜,“小女子路禄,敢问恩公大名?”
“路禄姑娘说的哪里话,举手之劳而已,赵某姓赵名云字子龙。路禄姑娘唤我赵云、子龙均可,切勿再恩公长恩公短了。”赵云急忙虚抬了一下。
“赵子龙?”路禄脸上兀的现出惊奇的神色,一对美目瞪得大大的,“恩公可是那剿除黄巾,义救少帝,孟津关下一杆亮银枪大战人中吕布的常山赵子龙?”
赵云点了点头笑道:“虚名而已,路姑娘何必…”
话犹未落,路禄已经打断了赵云的话头,狡黠的看着赵云,一朵红云渐渐爬上双颊:“恩公也莫叫我路禄姑娘了,恩公救下我主仆三人,请勿见外直呼我路禄便是,我也唤恩公赵大哥可好?”
“路禄姑娘…路禄说的极是,江湖儿女何须客套礼节,路禄唤我赵大哥便是。”看着路禄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的模样,赵云呆了一呆,“倒是赵某观路禄身着打扮非富即贵,你主仆三人何以至此?为何又被那些兵士驱赶恶狼围攻?”
说到“恶狼”,赵云低头狠狠的瞪了那白狼一眼,白狼暗自打了个寒颤,低着头趴在赵云腿下头也不敢抬。
路禄却顿时脸色大变,双目一寒俏脸堆雪,指着对面的曲长说道:“路禄昨日别师下山,今日恰巧正逢这帮**路过此地。因我这侍女向他们讨一口水喝,结果他们便出言不逊,调戏于她们。待我上前理论之时,那曲长和马上的文士竟欲软禁我等。
因此,我一时不忿便出手杀了那几个围攻我等的士兵,那文士也被我一枪刺中胳膊。曲长意欲就地射杀我等,文士却在曲长耳边低语了几句,于是那曲长也不知道从哪里赶了这些畜生来,将我等团团围在此地。”
哼!调戏良家女儿不说,竟欲软禁她们,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帮畜生今日不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恐怕以后还得为非作歹。
赵云早已怒不可遏正待发作,突然一怔,因几句争执便要软禁他人?这并不像是逞凶行恶,反倒像是需要掩盖什么目的隐藏行踪。
适才公与先生也说了,来此处的兵马无非只是马腾、牛辅和曹吕等人。
马腾坐镇武威,在自家门口何须遮遮掩掩藏头露尾?牛辅,一个胆小鬼而已,如今董贼已死西凉军散,估计他早已抱头鼠窜了,哪里还敢在此作威作福?莫不成,还真是曹吕的使者?
不会这么巧吧?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瞧着对面士兵身上的装备,以及曲长和文士脸上惊疑的表情,赵云脸上泛起一阵冷笑,大手一挥,一声号角冲天而起,亦如戈壁滩一样的苍凉,雄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