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份拒婚的机会摆在叶轩鹤面前,但是她没有珍惜。
自此,伴随着她一生的噩梦,开始了……
如果上天给她一个机会,叶轩鹤会选择大声说出:“孤!就是死!从东宫上跳下去!也不要娶那个妖女!”
如果一定要给这句话加个期限,叶轩鹤希望是一万年。
时间倒回到一天前……
夜幕降临,盛夏的闷热也别吹散了不少。
整个东宫上下都被布置成了红色,放眼看去,都是一片喜庆的景色,东宫内宾客的推杯换盏之声、笑声亦时不时从里面传来。
今日乃是当朝太子叶轩鹤和太傅家的长孙女桓宜卿的大婚之日。
院子内,一众宾客笑容满面。
院子中央的桌旁,坐了个身着大红喜袍的俊朗少年。
少年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夹住酒杯,有一下没一下的小啄着,眼神涣散,神情飘忽,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与周围的喜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胸前的大红绣球,正说明此人乃是新郎官,当今的太子殿下——叶轩鹤。
“祝殿下和娘娘百年好合!”
一声祝贺声自叶轩鹤背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转过头,便见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臣笑得谄媚,“今日真是可喜可贺!恭喜太子殿下!”
“嗯。”叶轩鹤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
如此反复多次,直到没人来敬酒了,叶轩鹤依旧坐在桌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
“太子殿下,时辰快到了,您该去洞房了。”小太监见叶轩鹤还没有起身的意思,瞧了一眼她的神色,小心翼翼提醒道。
“孤才不去!”叶轩鹤瞪了小顺子一眼。
“可是…太子殿下,这……”小顺子的脸瞬间哭丧起来,比一根苦瓜还要苦,“皇上可是吩咐了的,您……”
“闭嘴!”叶轩鹤微怒,拿起桌上的酒杯作势就要打下去。
“太子殿下,大喜的日子您可别怒啊!不吉利。”
背后一声男人的笑声打断了叶轩鹤的动作,小太监则趁着这个空档溜开了。
听见那嬉皮笑脸的声音,不用回头,叶轩鹤也知道是谁,这几人都是平日和他走得进的官家子弟。
“恭贺太子殿下新婚!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永结同心!”
“恭喜太子殿下!”
……
随着声音的想起,叶轩鹤感受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于此同时,桌旁的其他座位上,也跟着坐下来四个人。
“去去去,别来烦孤。”叶轩鹤皱眉打掉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春宵一刻值千金,太子殿下不去洞房,怎么在这喝酒?”户部尚书之子王平笑嘻嘻道,“在下听说,桓大小姐可是太傅的长孙女,京城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们懂什么,孤……”叶轩鹤皱了皱眉,止住了话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唉……算了。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不明白什么?太子殿下该不会是有心上人了?是哪家的小姐?”
“太子殿下,就算那女子不能做太子妃,娶回来当个侧妃也不错。”
叶轩鹤没有回话,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下一杯酒,语气有些闷闷的,“不是。算了,你们陪孤喝酒。”
“你们说父皇为什么一定要给孤赐婚呢?”叶轩鹤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痛心疾首道。
“好了好了,太子殿下,快些去吧,娘娘还等着您呢。”
“孤不想去。”
几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王平忽的大声道:“太子殿下还不去,难道是因为怕女人吗?”
其余几人也跟着起哄,
“该不会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害怕女人吧?”
“不会吧,在下是真的没想到,原来太子殿下竟是个软耳朵?”
……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叶轩鹤猛地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拍,“不就是个女人吗?!难道孤还会怕她?!”
几人接着笑道:“那太子殿下就让在下开开眼?”
“去就去!”叶轩鹤哼了一声,高傲地起身,朝着婚房一步步迈进。
直到周围都没什么嘈杂之声,叶轩鹤才停下脚步。
到了。
吱呀一声,就把门都给推开了。
入眼的便是满眼的红色,大红的帷幔,大红的“囍”字,红烛尽燃,宛若把每一个角落都照拂得如红色一般,叶轩鹤忽的有一丝丝的紧张。
不过一瞬,她就甩掉了脑中的想法,她低声嘟囔道:“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孤还搞不定么?!”
她咳嗽一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衫,昂首挺胸就朝里面走。
绕过屏风,就看见床榻边几个嬷嬷簇拥着一个穿着大红婚服的人。只见她腰挺得笔直,双手交叠在腹部,动作规矩得挑不出一丝毛病。
叶轩鹤本不想掀开盖头,可是他忽然有点好奇,想看看这个传闻的京城第一美人长什么样。
盖头被掀开一个角,进入叶轩鹤眼中的,先是白皙的脖颈。
脖颈纤细,肌肤光滑白皙,宛若那白天鹅般无可挑剔。
叶轩鹤拿着喜称的手一顿,心中的好奇心更深,将盖头挑起。
一张美得顾盼生辉的绝美容貌呈现在她眼前。
姣如秋月的肌肤,如黛的青眉,眉下是犹似一泓清水的美眸,丝丝笑意荡漾在眼眸深处,朱唇皓齿,高洁与柔雅并齐。
叶轩鹤在后宫见过的美丽的女子不少,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样这个女子的容貌,的确是美的无懈可击。女子美得如画,不觉间,叶轩鹤的呼吸也跟着放轻,生怕下一刻这女子便会回到画中,消失不见。
“礼成了!礼成了!恭喜殿下!恭喜娘娘!”
嬷嬷的呼喊声让叶轩鹤回过神来,她摆了摆手,“你们都先出去吧。”
一众下人都心知肚明,急忙说了一大堆好话就退了出去。
待得人一走,叶轩鹤又细细打量了眼桓宜卿。
她仍旧规矩地坐在床榻边,嘴角含着端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