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1 / 1)我在仙门当卧底首页

林景砚还不知自己已经被当成了重要嫌疑人。    二师兄说,有凌霜纱衣在,哪怕是金丹修士也看不出她的修为,以她木风双灵根这绝佳的资质,潜进天衍宗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只是进了宗门以后,就要穿他们统一的弟子服,到时她肯定要把师父传的隐匿修为的法诀记住,不然穿帮的话,可是会万劫不复的!    天衍宗的测试在测完林景砚之后,就快进入尾声了。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红装少女扑了过来,她速度很快,随侍童子也没能拦住她。    只见她满脸泪痕地跪到张怀水等人的脚边,哭求道:“求求你们,收我吧!如果你们不收我,我就要被继母卖掉了!”    这句话恰好触到了舟即墨的恻隐之心,他刚想说什么,却被张怀水抢先了:“若想拜入仙门,必定是有灵根资质之人,你且去摸一摸测灵石,如果资质尚可,我自会带你走,如果毫无灵根,大道无情,我亦不会可怜你。”    这段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舟即墨插不上嘴,可是又心怀不忍,只得又好心催促了几遍,让女孩去试测灵石。    眼看哭求无用,女孩起身向两人行了一礼,方才向测灵石走去。    看得出来,这个姑娘家教很好,也不知那继母是如何下手迫害她的,竟然将好好的人糟蹋成如此模样。    女孩经过林景砚的时候,后者注意到她脏乱的头发,脸上的泥污还有些许臭味,等不及更同情几分,林景砚竟然在女孩腰间瞥见一个熟悉的东西。    灰色布袋。    *回忆*  “师父,这是什么?”小林景砚提着一个灰灰的,并不起眼的布袋子,却怎么也打不开。  “为师的药囊。等你背熟了《天戌灵草集》,为师就传给你。”  “好宝贝?”  “必须是好宝贝!”    这东西怎么在她手上?    *    “师叔快看!火属性天灵根!”    舟即墨的惊呼打断了林景砚的回忆,待看到女孩手背上飘着的火红色云朵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什么是得天独厚。    张怀水眼睛都看直了。    火灵根破坏力极强,这是众所周知的。最好的例子便是掌门座下大弟子火灵根的白衣,虽是剑修,只在招式上附带了一些火法就能所向披靡,同时修炼速度奇快,结丹没有瓶颈。    “若是此刻让我收入门下……”张怀水忍不住动了念头。    “师叔不可,凡天灵根弟子需由掌门师伯裁定师从何处。即墨深知师叔爱才,也万不可跳过掌门师伯,破坏规矩。”    “……”张怀水暗自懊悔,他差点忘了,执事堂为防长老私自收徒,所派的随行弟子皆是其他灵峰上的心腹弟子。舟即墨既是肖陌寒的门生,自然是看不得他私自收下天灵根的弟子的。早知道,方才直接将她收为座下童子,就算回到宗门查出是天灵根,也没人会跟他抢了。    “你叫什么名字?”    仙人问话,女孩不敢有怠慢,双膝跪伏在地,忍着哭腔答道:“民女曲卿酒。”    这时,人群后出现了一阵骚动。    曲卿酒听到动静,忽然畏惧地颤抖起来,张怀水舟即墨看出端倪,皆向前迈出几步。    人群后面,冒出一队长衫痞相的修士,凡是挡住他们去路的无论妇孺老幼,皆是一脚踹去,若有争辩反抗的,都被拉到角落,揍个半死。  其中为首的一人,年纪较轻,獐头鼠目,双手拱成喇叭状,高声喊道:“封卿酒!封卿酒!臭娘们,逃到哪儿去了?”    听到喊声,曲卿酒头也不回,连忙膝行至张怀水身后,抱着身子,不断地哭泣。    也许是她躲的不好,被那些人看见了身影,也许是他们早就知道她在这里,只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停在张怀水身前,颇为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弟子李房见过天衍宗仙人。”    张怀水没有搭理他们,一帮炼气小辈还不足以让他开口。    霸道惯了的李房在仙人面前自然不敢有什么脾气,所谓先礼后兵,礼行完了,自然是要做正事的了。他冲躲在张怀水身后的曲卿酒招了招手,柔声说道:“夫人在这里做什么?让下人们一通好找。”    “夫人?”舟即墨皱起了眉,暗道这小姑娘难道已经嫁作人妇了吗?    “别听他们胡说!我不叫封卿酒,十四年来我一直随母姓,叫曲卿酒。嫁给李遗尘是我继母的意思,要嫁她嫁!我不嫁!”曲卿酒努力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她怕张怀水等人被李房动摇,她怕被带走,嫁给李家那个金丹老祖。    “夫人可别这么说,这嫁娶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封家收了我们李府的聘礼,怎么说也是明媒正娶,岂是您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的?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吧。”说着,李房伸手便想从张怀水身后将曲卿酒捞出来。    “住手。”    仅仅两个字,仿佛将空间凝固,李房的手停在半空,不能再前进半寸。    张怀水负手而立道:“曲卿酒已是我天衍宗弟子,修炼之人必须斩断红尘俗事,这凡间定下的情缘已不作数,烦请速速离开,莫搅了我天衍宗收徒大事。”    “你!”李房好不容易才抽回右手,原以为修真大能是不会管他们这些世俗小事的,没想到他竟会为了一个凡人出手。可是不带走曲卿酒,他们回去也凶多吉少,只得硬着头皮留下继续对峙。    就在这时,天边划过一道长虹。    “天衍宗张长老到此,小老儿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犹如穿云裂石般的声音响起,林景砚拼命捂住耳朵,还是被震出一口鲜血,已筑基的舟即墨此刻也是脸色苍白,强忍着才没有吐血。在场之人,恐怕也只有张怀水一人能够安然无恙。    在李房等人期盼的目光中,李家金丹老祖李遗尘驾着祥云缓缓而下。    传言这李遗尘逼死了封家不少女儿,如今见到真人,林景砚终是相信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这小老头长得真是丑。    但凡他有张怀水的一点相貌,或者像舟即墨一样长得普通平凡点,起码也是五官端正,堂堂金丹修士哪怕年纪大一些,也必不会遭人嫌弃到死也不嫁。偏偏李遗尘左脸上长了个大黑瘤子,挤得五官都聚在一处,数百年来一直没有法子去除,看起来颇为渗人。    张怀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李遗尘,眼底闪过一丝惊惧,也是被那相貌吓了一跳,只不过不好表露。  同是金丹修士,对方又是以礼相待,张怀水自然不好再板着脸,原是想借着李遗尘伤人的由头责难一番,不料这老头儿做事颇为“公平”,一声吼不仅伤了张怀水这边的人,连他李家的手下也个个受了不轻的内伤,叫人挑不出毛病。    “李家主客气了。”张怀水压着怒火,拱了拱手。    “听闻我家夫人,已拜入天衍宗门下?”    林景砚身为局外人,听闻李遗尘如此说话,恨不得把胃里隔夜的烤兔子肉都吐出来。李遗尘都是几百岁的人了,一直惦念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真是老不正经,不知羞耻。    怕是张怀水也是这样想的,强压着恶意,一脸淡定地说道:“这里恐怕没有家主的夫人,您找错地方了。”    “可我怎么瞧见长老身后的姑娘,就是我夫人呢?”李遗尘丝毫不让,左右都是金丹修士,倒也不怕打起来。    “李家主莫要如此相逼,是觉得我天衍无人吗?”    “长老也莫睁眼说瞎话,这里可是我李家说了算!”    一时间,风云涌动,沙石漫天,两位金丹真人同时施放神识,以神识演练互搏。    林景砚才炼气三层,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见一旁的舟即墨,脸色由阴转晴,应该是张怀水要胜了。    不多时,果不出所料,李遗尘脸色白了白,倒退数步,方一拱手,告罪道:“是在下失礼了,告辞!”    “慢走,不送!”    待走远了些,心有不甘的李房紧赶了几步追上前面一言不发的李遗尘,小心地问道:“主人,我们就这么算了?”  “他休想!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说着,李遗尘可怖的脸皮上又浮上一抹阴毒。    虽打退李遗尘,张怀水还是有些心神不宁,遂命舟即墨立刻带着通过测试的连同曲卿酒林景砚在内的十七人回宗门。    见张怀水神色凝重,舟即墨也不敢有怠慢,当即从袖中取出宝物乾坤木,此物迎风而长,不一会儿就变作一艘巨大的木船,悬浮在空中。    也不等林景砚等人如何惊艳,张怀水翻手凭空一托,将十七人尽皆托起置于木船之上。    舟即墨拱手向张怀水告别时,后者忍不住又嘱咐了两句:“你且先带他们回去,我将此地探查一番后,便去追你们。原则上,你保护好你的师弟师妹们,可如遇危险,你当知如何取舍。”    “师叔放心,即墨晓得。”    “如此,你便去吧。”    “师叔,千万小心!”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