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自作主张,不听老人言,不过好在小伙子人不错,肯听我老婆子的劝。”婆婆撑伞把白乞儿送到门口。
白乞儿示意朴萝回屋。
婆婆和老爷爷也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大晚上的折腾了这么一下,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
两个娃娃折腾了这一晚上,都累得很了,睡得很沉,白乞儿用衣服把他们兜头罩住,不叫雨水落到他们脸上。
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朴萝虽然不明白白乞儿这样做的意义,可是两个人一路行来,她心知白乞儿面冷心热,绝对不会把她辛苦救回来的孩子再次丢掉,就安心在屋里等他回来。
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到最后,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
这才有些焦急起来,不得已,又同老婆婆和老爷爷续租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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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乞儿按照朴萝描述的方位,一路南行,不多时,遍看到了那处坟地,他按照原来的方位,把两个婴孩放在了原处。
远离了温暖的怀抱,又感受到了阴冷潮湿的地面,不多时,淅淅沥沥的小雨也把白乞儿留下的衣服浇湿了,两个婴孩又嗷嗷啼哭了起来。
可是白乞儿并没有去管。
他硬起心肠来,隐蔽在不远处。
听了婆婆的故事,他总觉得这里头有鬼,他倒要看看,小孩子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他屏息凝神躲在了一处坟茔里头,他在北边做斥候的时候,曾有过一整队蛮子从身边经过没发觉的经历,要紧的一是呼吸、二是动作、三是心。
呼吸必须缓慢而长远,同大地的呼吸联系在一起,叫人没法察觉;动作必须稳如磐石,有的警觉的人会察觉到风吹草动;第三点最重要,人在心情剧烈波动的时候会通过皮肤、气味、心跳等,影响到外部的环境,叫人莫名其妙的感知道,这个时候就要把自己当成一颗真正的植物,对任何事情,只是见证,而不是参与。
当然,如果想埋伏的更好最好长年累月的呆在一个地方,让自己的气息和味道也和那里融为一体,现在却没有时间了。
只不过白乞儿相信,只要是人为的,就一定能叫他等到的,因为那种反侦察的高手寥寥无几,他不相信会出现在南州的乡村里。
除非没有人来。
他似乎变成了坟地里的一个石头、一株草、一具毫无生机的枯骨。
申时三刻,一日中最黑暗的时候。
有人来了。
听脚步声不是一人。
白乞儿默默的数着。
有三人在远远的吊着,四散开来,似乎在帮忙警戒。
还有一人,踩着泥泞,走到近前来。
他贼眉鼠眼的四周打量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拿出一张手帕。
在两个婴孩儿里挑了哭声响亮的那个,把手帕蒙在了婴孩的脸上,很快,婴孩就没有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