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环晚上继续装饰自己的鸟笼, 一张纸轻飘飘的从身边掉下来,纸上写满了文字,他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才发现这是给慕锦钰写的信。
可这封信不是寄出去了么?
宁环突然想起来什么, 他去找另一张写了慕锦钰名字的信纸,果不其然没有找到。
本该寄出去的没有寄, 不该寄出去的反而寄出去了。
他闭上了眼睛。春日还没有那么多蚊虫, 夜晚安静而舒适, 所以窗户大开着,凉风习习吹来一阵梨花的香气。
宁环想着该怎么去解释。
他将手中的信纸揉碎了重写一张,随便解释了几句, 打算第二天早上让人送去。
白天睡过了晚上便没有太多睡意,刚刚的事情更让宁环没有任何心思去睡觉。
他手中拿着刻刀,手下雕刻的是一只鲲鱼, 因为走神不慎在手指上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随便包扎几下接着雕刻, 最后把里面这对掐丝珐琅的鸟食罐拿出来, 换成了这对鲲鱼状的鸟食罐。
除了官卖、义卖和寺庙唱卖之外,京城里一些当铺也会定期唱卖一些东西。宁环倒是有一个当铺, 但他却没有拿到这个当铺里唱卖。
京城有个外乡来的富商,富商姓张,经营者一家珍宝阁, 珍宝阁里的首饰花样颇得京城里贵族小姐们的喜欢。
这位张老板平日里也喜欢去义康楼里坐一坐, 听听这里的先生说书,顺便和一群好友聊聊天。这天他和一群人高谈阔论, 几个人都在讨论京城里哪位公子养的鸟儿最珍稀。
一个说是睿王殿下养的一对王母鸟,一个说是兵部尚书家的秋小公子养的七彩鸟,两种鸟儿都是外地商人带来的, 特别稀少。
张老板道:“我也养了只鹦鹉,前段时间我兄弟从家里带来一只金笼子,这只笼子实在漂亮珍贵,我都舍不得给它用。”
“张老板日入斗金也有不舍得的东西?”
“我给你说,我这只笼子天底下仅有一只,制笼子的
师傅从此不干了,就打算后天唱卖的时候卖出去呢,少于五千两我不卖,”张老板吹嘘道,“不信我拿来给你们瞧瞧,让你们开开眼。”
一群人都在起哄:“一个笼子五千两?张老板想钱想疯了吧。”
“我才不信有这样贵重的笼子,就装个鸟儿,听说秋小公子的七彩鸟儿三千两一只,笼子怎么能比鸟儿还贵?”
兵部尚书家的小公子秋宝鲸恰好就在义康楼里吃酒,他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也从二楼支起耳朵去听,听了半天才听到是说什么笼子。
他“切”了一声:“什么狗屁鸟笼。”
秋宝鲸是秋家最小的儿子,从小就得父母喜欢,他长得十分机灵讨喜,和年轻时的秋太后有几分相似,秋太后也格外偏心这个小外甥,经常偷偷塞给这个小外甥一些银票花,只要秋宝鲸不做出什么杀人放火强抢民女的事情,秋太后都会忍着。
他喝了一会儿酒,张老板的小厮已经把那只金笼子带来了。
大家一开始还不相信,现在张老板把蒙着笼子的黑布给掀开,金光灿灿珠宝夺目的鸟笼让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张老板真阔气,真让我们开开眼,俗话说财不外露,回去不怕人给你偷了?”
张老板笑着道:“我院子里养了两只咬人的大黄狗,哪个敢来把他骨头都啃了。今天大家看过之后也都在外面传一传,希望改天唱卖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秋宝鲸在二楼都被金鸟笼的辉光给闪到眼睛了,他擦了擦手道:“咱们也下去瞧瞧。”
和秋宝鲸喝酒的都是几个家世低一些的纨绔,素来喜欢在他身后跟着,听他这样一说,其他人也跟着下去了。
秋宝鲸挤了过去,有人认出了他:“秋公子!”
秋宝鲸笑着道:“让爷看看。”
他手指抚摸过笼钩上镶嵌的宝石,顺着笼顶上的珍宝往下摸了摸,最后看到了檀木雕刻的鲲鱼状的鸟食罐儿,这一看就移不开眼睛了。
秋宝鲸字季鲲,当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