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玩味挑眉:“公主最好将孤的话尽快告知给你的好母后和好父皇,大齐军备这些年...似乎很是疏忽了呢~”
沈凝万万没想到,竟会从宋晏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她下意识扯住他的手腕:“殿下,这样的玩笑开不得。”
宋晏笑笑,反牵住她的手,缓缓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孤与你们不同,孤是从心的,言出必行,行出必果,公主若不信,拭目以待便是。”
说罢,越过沈凝身侧,大步离去,边走边道:“孤还要陪表妹用膳,公主最好老老实实待着,莫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孤不是父皇,可不会对你百般纵容。”
春雷阵阵,轰隆在了沈凝心尖上。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千斤坠狠狠撕扯,乱的无法分辨宋晏话中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她静静翻了个身,盯着摇曳的霞影纱出神,原来...他的敌意从未变过...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终究是她贪心了。
茱萸几人忧心忡忡进来,任谁都瞧得出刚刚太子殿下的那张脸,阴沉的可怕。
紫苏飞快取了件披风,轻轻搭在沈凝肩头:“公主,起风了,这里凉,您身子还没好呢~”
这小半个月,公主是伤上加伤,还一次比一次重。
沈凝拢了拢披肩,淡淡吩咐:“去备车,回东宫。”
茱萸抿了抿唇,似是想劝,紫苏却微微摇头,应声去了。
刚过午时,春雨倾盆,不稍片刻,又化作了淅淅沥沥的蒙蒙小雨。
水雾升腾,朦胧氤氲,辋川别宫在紫珠紫苏的视线中渐渐消失不见。
千里阵云。
齐轩盯着自从回来就一言不发的自家殿下,小心翼翼开口:“殿下,公主的马车离宫了。”
一只名贵的松烟墨砚在他脚边摔了个粉碎。
齐轩幽幽一叹:“殿下,您留下本就是为了陪凝公主养伤,怎滴就又把人给气走了呢!”
又一只名贵青花瓷水洗在他脚边摔了个粉碎。
宋晏:“孤何时说过是为了她的伤,孤看你是皮痒了。”
齐轩踟躇了瞬:“殿下,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宋晏不搭理他。
齐轩自顾自道:“属下听人说,春风渡的那些个...小倌...都特别懂女子的...那个心思...咳咳,长公主府上的那个不也是那儿出来的,要不咱...”
一支紫竹鸡头笔准确无误的插中了齐轩的发冠,宋晏冷飕飕抬眸:“滚。”
齐轩委屈,他他他这到底都是为了谁!
好半晌,宋晏‘啪’一拍桌案起身,他不过是说了几句大实话,那女人就耍公主脾气,亏她平日总是标榜自己贤良淑德,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