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已经有九十七个人成功入选,经过乱斗和四千多米的攀爬,无论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足够使人疲倦,可所有的参考生以及监考弟子和考核官到现在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守着。
除了监考官有椅子其他人都是各自找块岩石或者一棵树去休息,虽说晚上基本上没有人了,可他们还得等着,这是对其他参赛者最基本的尊重。
入了夜,所有人都开始困倦,考核弟子每人提着一盏灯远远看去剑宗峰山腰下的道路两旁灯火通明,考核处的石灯笼也已经亮起。
白色的猫儿窜上了树卧在万俟淳怀里,她伸手揉了揉它的毛发手感极好,她是想把自己的喜悦分享给霄的,告诉它自己穿过水幕的时候有多困难她差点要坚持不住,可是碍于周围的人什么也没说。
青暮已经被时然拉走了,她原本是想和万俟淳一起守着的,那种夜里不睡灯火通明和亲近的人紧紧依偎低声交谈感受着有些凉意的微风听着树上寒蝉的叫声,多美的一番意境。
可是时然愣是把青暮拽走了,告诉她姑娘大了晚上是一定要回家的,说的青暮又是脸红了。
万俟淳抱着霄看着底下正襟危坐的五个考核官,他们看上去依旧精神很好的样子,甚至还互相讨论今年新弟子中有哪些优秀的人才。
万俟淳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可是这话题颇为枯燥便没了听下去的意思。身边的刘圆园已经换了个姿势靠着树干坐着一双深邃的墨瞳遥望这山脚下。
万俟淳突然发觉夜里的刘圆园与白天不大一样,显然怀里的霄也发现了,它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暗暗提示。
“她在发光!”
发光!
万俟淳眼睛瞪大,确实,眼前的刘圆园在发光!不是她人在发光而是她腰间的那块令牌发出莹莹的光亮,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淡淡的光芒之下,而她刚才换姿势正好将光亮挡在身后让树下的人看不到。
那令牌的正面是一个“刘”字和镶金的龙纹浮雕,那金龙此刻正熠熠生辉在光芒下似是游走于墨玉之上。
可这光并不是镶金龙纹发出来的,而是令牌背面的一只鸟,这只鸟在白天时明明没有,不是雕刻上去的也不像是画上去的,就像是有鸟附在令牌上发光的是它的鸟魂,就连羽毛都是根根分明!
那只鸟体型不大但是尾翼却很长末端还微微上翘,鸟喙强健先端勾起,流线型的身体就像一只短剑,展翅的样子如同离弦,姿态昂扬。
“好漂亮。”
刘圆园听见万俟淳的感叹扭过头,一只手托起令牌将它的光芒笼罩在手里只对着她展开一个整好能看见的缝隙。
“这是我们家族代表身份的令牌,所有的皇族子弟都有,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
“对,我们每个人的都不一样,表面上只有姓氏和镶金的龙纹浮雕,可是背面有特殊工艺制成只有夜晚会发光的图案,每个人都不一样。”
“这事儿算是秘密吗?”
“自然,就连我其他的兄弟姐妹也有不知道此事的,令牌是身份的象征,不能顶替不能混淆,先祖的每一块灵牌下都藏着他们的令牌,有的先祖尸体无存,所立的衣冠冢里也是令牌。”
万俟淳有些迷惑,既然是如此的秘密为何就这么毫不戒备的告诉她了呢?
看她隐藏令牌光芒的动作就知道她并不是会将秘密展露的人,她现在觉得自己好像一个骗子,只不过小小的帮了个忙就让人家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